第44部分(第3/4 页)
到长沙的火车票。同时到手的还有一网兜有些青涩的冻苹果,是那胖乎乎的大婶硬要塞给我们的。
我和杨可也就从那苹果里面咀嚼出了母亲思念儿子的那种味道。
那是一种淡淡的、却充满了每一处感知器官的酸涩。
我们就更想着能一步回到家门口了。
所以在火车到达了长沙车站之后,杨可那家伙就朝着我一呲牙,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蹿上了一辆计程车,那是再也等不到天亮后坐长途客车了。
而我却是一个人背着个巨大的突击背包,看着火车站前面的一大片广场发呆。
凌晨时分,火车站前的那片广场上并没有太多人,整个火车站虽然灯火通明,但却叫人无端端地产生了一种身处旷野的感觉。
十几辆出租车停靠在站前,有的司机坐在车中假寐、而更多的司机则是两三人扎堆地聚在一起抽烟聊天,从他们中间不时爆发出来的笑声中,能够听出他们对昨夜的收获相当满意。
必不可少的,几个端着旅馆广告牌子的托儿也在广场上无精打采地游荡。
白天警察抓得紧,也就只好趁着凌晨的时候蹿出来,希望着能蒙一个算一个了。
还有空气中那种淡淡的油烟味道,那是车辆的尾气加上早餐摊子上的煤烟形成的味道,很能叫人感觉到凡人生活中的那种艰难的快乐。
两年了,这个城市几乎没有改变太多!
我回家了现在是凌晨四点,我不想我敲门的声音惊扰了家中父母的好梦。我紧了紧肩上的背包,大步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不过是十几华里的路程,这对我已经不算什么了。
陆战靴走在水泥路面上的声音,轻轻地敲响了我回家的鼓点。
走进大院,看门的老人显然是对我这个光头的造型比较地敏感,尤其是我身上那身雪地迷彩,就更加地引人注意。
显然,两年没在院子里露面。老人已经不记得当年那个趁他下棋的时候朝着他水烟袋里塞辣椒的混小子了。
打过了招呼,在老人一迭声地说我长了个子;壮了身形的夸奖声中,我站在了自己的家门口。
却不敢敲门。离家的时候,老娘是狠狠地哭了一场的。而老爹也是平生第一次朝着我的行李里面塞进了几张钞票,再用那种少有的柔和口气对我说:“穷家富路,多带几个钱也好。”
两年了,爹娘是不是见老了许多?
足足在家门口站了十分钟的时间,直到我听见老爹起床时的咳嗽声,我这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里面静默了片刻,显然是想不到会有什么人在凌晨五点半的时候造访?
然后,就是老娘的声音是不是儿子回来了?
那声音里,充满了疑问、希望还有很多我无法形容的东西。
毕竟是母子连心啊
都不用看一眼,甚至只听听敲门的声音,老娘就知道是儿子回家了!
我就朝着门里面喊:“老娘,儿子回家了。”我的声音在发抖!
门开启的地方,我老娘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
然后就一把抱住我哭了,就说:“儿子你回家了啊。你怎么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啊?儿子啊你回家了啊”
老爹就站在客厅里,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归来而赶到惊讶,依旧是朝着茶杯中倒水,冲泡每天早上第一杯浓茶。
而且还很带着点责怪的意味对老娘说:“哭什么?隔壁邻居都还在睡觉你哭什么?”
我就抱着老娘说:“老娘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看看我一切都好着呢。”
我就进屋然后关门,顺手卸下了肩上的背囊。
老爹进厨房准备早餐,老娘就端着老爹刚刚泡好的茶对我说先喝口水。
我就端起杯子喝茶。老爹一辈子没太多的嗜好,就是喜欢喝口浓茶而已。
可今天这杯茶,老爹没放茶叶
足足六个荷包蛋,外加一大碗昨天的剩饭和自己家腌制的酱菜把我撑了个肚皮滚圆。
然后老娘就给了我一支烟。我家算是个比较老式的家庭了。
父权那是绝对的第一!
哪怕是我现在三十好几的人了,爹娘说什么我都要听着,而且绝对地不能辩驳。
哪怕爹娘说错了,那也要先听着!
然后就是不许在家里玩牌,更不许在长辈面前叼个烟卷吞云吐雾。
老爹极端痛恨赌博,连带着就防微杜渐地不许我们家人碰麻将扑克之类的玩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