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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衣服吧,师父~~你知道的,我上次下山全部打包带回家了。”
云涯子突然被呛了一下。
这才隐约想起,碧霄宫中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全部都已经消失了。如今她这一身若是换下来,自然是只能穿他的衣服了。
“…………………你自己去衣柜里拿吧。”
云涯子有些尴尬地说道,视线不自然地转向了远处————可怜这乖巧的徒弟偏偏是个女娃娃,要不然也无需这么多避讳了。
等云涯子吃完水果之后,慕卿裳便拿着碗出去了,走之前顺带挑了件他的长衫去温泉泡澡。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便又活蹦乱跳地抱着一沓软绵绵的毛毯跑了进来。
还没等云涯子反应过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嗖’的一声,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将毛毯铺在略显冰冷的石榻上,打算继续往里面钻。
云涯子无可奈何地一把抓住了她的后领,揉着隐隐抽痛的额角,语重心长地劝道:
“小裳,为师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不可以睡………………”
“没事没事,这么冷的天自己睡绝对会着凉的。”
慕卿裳说得甚是大大咧咧,以至于云涯子莫名地有一种微妙的错觉,莫不是他以前的教育方式错误,愣是把个大家闺秀教导成了个乡野少年?
说着,她便熟练地钻到了云涯子怀里,一只手十分敏捷地抱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从他的颈部绕过,攀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一下子就贴在了他身上。
这些年来,慕卿裳总是改不掉和云涯子一起睡的习惯,怕冷是一个原因,习惯成自然也是另一个原因。无论如何,喜欢师父和撒娇是两回事,但蹭床睡却是毫无疑问的本性问题。碧霄宫里实在是太冷清太安静了,一个人睡委实有些恐怖之感。
云涯子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闻着很是舒服。耳边传来他稳定的心跳声,慕卿裳只觉得睡意一阵阵地翻滚而来,使劲往他怀里继续蹭了蹭,找了个颇为舒服的位置,便迅速安静下来,陷入了熟睡之中。
眼看着教育无望,云涯子突然一脸哀悼之色,有种无语仰望苍天之感。
无可奈何地将被子扯了扯,将两人包裹在了一起,慢慢地侧身把她揽入怀中,闭上眼睛弹指熄灭了跳动的烛火,瞬间房间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慕卿裳的呼吸在他颈窝处泛起一阵酥痒,云涯子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她的长腿却又顺着温暖凑过来和他的腿纠缠在了一起,整个人像八爪鱼似地缠绕在他身上。
原本是于礼不合、违反伦理的行为,最初的抗拒到后来却变成了很自然而正常的行为。一想到这儿,云涯子完美无暇的清冷脸庞上,微微泛起一丝苦笑,似是自嘲又似无奈。
他们明明是师徒,却居然能如此融洽地同床共枕了整整十三年。
即使她嫁了人依旧喜爱缠着他一起睡。
虽然心底里对此并不排斥,只是同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身为上仙无情无欲的他,会无视甚至刻意纵容着这种畸形的师徒关系发展?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稳定,没什么波澜起伏,相较于仙界之中其他人,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亲近自然甚至到了一种暧昧的程度。小裳很粘他,也说过喜欢他,不过这样的感情却并不尴尬。而他,则享受着小裳带给他的快乐与温暖,这是他过去孤独沉寂的人生之中,所没有过的感受。
之前小裳帮他治疗时,虽然他心里觉得气恼窘迫,但是从没有想过真的出手伤她离开。她的动作很温柔,趴在她身上时软软的,很舒服。虽然不可避免地有些痛,然而这份真心实意的关心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几百年以来,一直都是他独自舔舐伤口、高处不胜寒,对于慕卿裳的呵护与珍惜,让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多索求一些、独占一些。
所以,看到她嫁人会觉得心里十分不悦,因为从此以后她就要离开他了,而她原本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思及至此,云涯子逐渐沉默了。
静静地在黑暗中看着慕卿裳熟睡的脸庞,他的眸光一时间突然时明时暗、复杂纠结。
暂且,让她先在碧霄宫多住几天吧!
诛仙的事情,并不急于一时。
卷三:碧霄宫前锁魂塔,断骨血魄碎玉华 纷争四起
在碧霄宫中混吃等死的悠哉日子委实是要比在后山玉玲池里泡澡憋屈来得舒适一些。就好比同样是两个苹果,一个长在树桠子上方免受贪嘴虫子啃咬的,人大抵是比较爱吃的;一个长在树桠子下方经常日晒雨淋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