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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我不会手下留情。她让丹芹这般回他。
我读到几首诗,觉得还不错,抄给你看……他足足抄了六大张诗词给她。
她回给他的是诗词的错字订正。
今天旱朝,林御史向柳扬告白,两个人都是男的……这是今早最新鲜的话题,赶快写给她看。
请替我祝柳尚书及林御史鹈蝶情深,百年好合。丹芹转述李淮安的话,说话时还掩嘴笑了,他却仿佛听见在笑的人,是李淮安。
你还要多久才回来?上午才写下这句话,下午他又补上一封——
我想见你。
晚上再来一封——
我想你。
这句话,看得出来他迟疑许久许久才下笔,也看得出来他在写下这三字前揉掉了多少纸张,当信函送到她手上时,除了这三字之外,纸张上还有无数淡淡渍染的墨迹,隐隐约约看见的全是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点点净是相思,滴滴都是想念。
这次李淮安不是让丹芹传话,她亲手写了回信,娟秀美丽的字迹一如她给人的温婉感觉,娓娓写著——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即便如此绊人心,犹愿当初曾相识。
犹愿当初曾相识……
这字迹,伏钢认得。
“原来是你……”
他闭起眼,深深呼吸以平复狂震的心跳,一手握著信笺,另一手握住胸前的平安符。
我,也想你。
“自始至终都是你……”
终章
“十八公主,这段时间你应当已谨慎反省,并且明白自己曾经差点犯下大错,你是否深深悔悟?”
“是。”李淮安盈盈跪于朝前,身上虽是那袭善缘寺带发修行的灰袍,长发盘绾在脑后,但脸色红润,气息健康,与多年前十公主从寺里回来的惨澹模样有天壤之别。
“很好,从今日起,你母需再回善缘寺。”
“谢皇上恩典。”李淮安对著朝上的李鸣凤恭敬叩首——即便方才开口说赦免她罪责的人是穆无疾。
“不过,宫里是留你不得了,就比照先前十公主的方式,替你挑个夫婿——再怎么说,你也是为国牺牲,让你下半辈子有所依靠也算是给你的补偿。但是……你心里应该清楚,不会是个达官显要,毕竟你曾伺候过东邻国君王,不再是清白之身。但你也贵为皇亲,不会找个太糟的人给你。”
“淮安明白。一切全凭皇上作主,淮安没有异议。”
“好。李公公,将卷宗交给十八公主——你比十公主幸运,你有几个人可以挑,而不是毫无选择。”
“是。”李公公端著卷宗到李淮安面前,她双手平持齐眉,又倾身磕了头。
“你自己看完卷宗,再从卷宗里的人去挑吧,给你两天的考虑时间。你先回宫好好梳洗休息吧。”穆无疾放她离开。
李淮安颔首,福身退下,穆无疾眼睛余光瞄见伏钢随即也跟著溜出朝堂——也罢,反正现在国泰民安,没啥大事需要伏钢伫在这里听,放他去也好,毕竟心思都没留在这里了,人留著也只是占位置罢了。
“李大人上奏,关于百姓减税一事……”
朝堂里仍是认真处理国家大事,另一端伏钢轻易追上李淮安,李淮安也不惊讶他尾随她来。他一手拿过她捧著的卷宗,马上拉开来看个仔细——
“林志?谁呀?”听都没听过,但是卷宗很详细地将对方的祖宗八代全给写了出来。
原来是个九品芝麻官,连进皇城的机会都没有,难怪不识得他。
伏钢眼睛再往下瞄,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家伙……这家伙五十二岁了?!丧妻四年,三子两女,皆已嫁娶,连孙子都五个了?!”他越念越大声,到后来变成吼出来的。
下头还写了这个小官绿豆大的功绩——替两名互争母牛的兄弟调解、替迷路的孩子找到爹娘、替可怜正妻捉到丈夫偷腥的铁证……
伏钢不想再多瞧,直接跳往第二个人选——
“郭岳?!这个人还关在天牢里孵跳蚤,恐怕关上十年还不出来!”
跳过!连看都不用看,浪费时间!
“……高宏?”卷宗里写著这个人官职虽小,但行为廉正,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在乡里间颇具美名,而且相当痴情,在自小指婚的表妹早夭之后仍未曾娶妻。
呃,先略过,等等再来挑姓高的毛病。
“咦,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