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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无法从这里得到任何帮助,因为——大家也许会认为村里的人应该为自己感到惭愧——村里没有一个人愿意陪我们回“本鲍将军”。但是,我们越是向他们诉说我们的困境,他们——男女老少——就越是呆在屋里不肯出来。福林特船长这个名字对我来说虽然很陌生,对这里的一些人却是耳熟能详,足以使他们满怀恐惧。而且,村里有几个人到“本鲍将军”老店再过去一点的地方干过农活,他们这时突然想起曾在大路上看到过几个陌生人,当时以为他们是走私犯,就避开了他们;另外,至少还有一人看到我们称作“基特洞”的海湾里停了一艘小帆船。这样一来,福林特船长的任何一个伙伴都足以把他们吓死,长话短说,虽然有几个人愿意骑马去另一个方向的利维塞大夫家,却没有一个人肯帮我们保卫旅店。
人们都说懦弱是互相传染的,但反过来说,争论也能使人勇气倍增。因此,等他们一一都说完后,我母亲对他们说了一番话。她宣称,她决不放弃本该属于我这没有父亲的孩子的钱。她说:“如果你们谁也没有这个胆量,我和吉姆有。我们这就顺原路回去,对你们这些体壮如牛却胆小如鼠的人,我们真是感激不尽!我们即使丢了性命也要把那箱子打开。克劳斯里太太,谢谢你借给我那只包,去装本该属于我们的钱。”
我自然说我要和母亲一起回去,而村里的人也自然纷纷叫嚷劝阻,说我们昏了头。但即使到了这种时刻,他们仍然没有人愿意陪我们回去。他们只给了我一把上了子弹的手枪,说万一遭到袭击时可以派上用场。他们还保证准备好马匹,万一我们回村子时遭人追杀可以骑马逃跑。与此同时,一个小伙子会骑马去大夫家寻求武装援兵。
我们母子二人在那寒夜动身去冒险时,我的心怦怦直跳。一轮暗红色的圆月正在升起,透过雾霭的上部向下窥视,我们立刻加快了脚步,因为事情很明显,等我们再从家里出来时,月光就会把一切照得如同白昼,我们的行踪就会暴露在任何人的面前。我们沿着树篱悄悄前进,无声无息,脚步轻快。我们一路上既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任何能引起我们恐惧的动静,进了“本鲍将军”,关上店门后,我们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立刻闩上屋门,然后我们站在黑暗中喘了会儿气,与我们相伴的还有船长的尸体。母亲从酒吧间拿来了一支蜡烛,然后我们互相牵着手,一起走进了客厅,船长还仰面朝天地躺在原来的地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只胳膊直挺挺地伸着。
“吉姆,拉下窗帘,”母亲小声说,“他们可能会在外面偷看。”等我放下窗帘后,她又说,“我们现在得把钥匙从他身上取下来,可谁去碰他呢?你说呢?”她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我立刻跪在地上,准备找钥匙。船长手旁边的地板上有个小圆纸片,一面涂了黑。我认定这就是那黑券。我把它捡起来,看到它的另一面非常工整地写着短短的一句话:“限你今晚十点”。
“妈妈,他们今晚十点钟来。”我说。就在这时,我们家那只旧钟“当当当”地敲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把我们吓了一跳,不过它带来的是好消息,因为这时才六点钟。
“吉姆,快把钥匙找出来。”母亲说道。
我把船长的衣服口袋一个一个地摸了一遍,结果只掏出来几枚小硬币、一个顶针、几根线、几根很大的针、一根被咬掉一端的烟草卷、他那把柄上裂开的折刀、一个袖珍罗盘和一个火绒盒。我感到绝望了。
“也许钥匙挂在他的脖子上。”母亲提醒我说。
我忍着强烈的厌恶感,撕开他的衬衣领子,果然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根涂了柏油的细绢。我用船长的折刀把细绳割断,拿到了挂在绳子上的钥匙。这一小小的胜利使我们充满了希望,于是我们赶紧跑上楼,走进他住了那么久的房间。自从他住进我们店里后,那只箱子就一直搁在那里没有挪窝。
那只箱子看上去与任何水手的箱子没有什么两样,盖子上用烙铁烫了个名字的缩写字母B。由于使用多年,且又不加爱护,箱子角有些破损。
“把钥匙给我。”母亲说。虽然锁很紧,她转动钥匙,一眨眼就把盖子打开了。
一股浓烈的烟草和柏油味立刻从箱子里扑鼻而来。然而,箱子的上层只有一套料子很好的衣服,刷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母亲说,这套衣服还从来没有被人穿过,衣服下面是五花八门的东西:一架四分仪、一个小锡壶、几卷烟丝、一对漂亮的手枪、一根银条、一块老式西班牙表、几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大多是外国货)、两只镶黄铜的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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