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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的西原将士哭喊谩骂,却是谁也不肯降敌叛国,惹恼了一些失去同伴挚友的官兵,又是一通屠杀,断气的尸体直接抛进水里。
天色阴暗乌云低压,掺着恐惧的国恨,以及含恨而终的冤魂,像是能飘到天上去。
赵秉人间蒸发了似的,幽明鉴派人几乎将大军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他坚信赵秉没死,却不能再等下去了,时间拖得越久,存在的变数越多。
小离传来消息,说洛城残存的守备,全部退到岭曰去了。而顾恽奄奄一息,早没了人形,只剩两口出气,至多撑不过两日。
幽明鉴看着纸上那个和死丝丝入扣的名字,脑中却想起朝阳城外那场雨中,那人一身绛红官袍,打马从细雨中现出面孔,面容清隽气质温雅,那时他就想,此人似修竹,若着青衫,必然风流。
他果然是自己见过,穿着青色最合适的人,沉淀、秀雅,一身文人风骨,似松如柏。
幽明鉴脑中有一瞬空空如也,他描画了许久,却没能勾勒出顾恽没了人形的垂死模样,记忆里最为深刻的,是青楼那次,他明明窘迫不堪,却强自镇定,他说:侯爷,我是良家的,既不卖艺,也不卖身——
他心里有些堵,想着若是没有姓赵的从中作梗,他们的交情,不会浅淡至此。他确实是带着目的在接近顾恽,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某一瞬间,他是否曾经动过心。
顾恽匆匆回了一趟泡在水中的洛城,带着一大批赶制的木船,遣任划水送到李云山屯兵的山坡上去了。有了工具,一批士兵开始在夜间往城池回撤。
隔着老远的水面和遮挡的土坡,双方各自谋划开了,只是除了靠猜测,也没法调查敌方到底在埋伏些什么。
十月十五日这天清晨,天色阴霾的紧,水面上罩着一层浓灰的幛子,视野里像是鬼蜮一般,看不清远处。
幽国大军,在辰时采取了行动,连战鼓都没击响,四人一艘,划着轻舟悄悄的靠近洛城,前头打头阵的五千精兵,都是幽国皇宫的禁卫,身手了得训练有素。
洛城疲倦的守城兵,人数本就不多,此刻多数还在睡梦里,根本没起到警戒的作用,许多人还在睡梦中,就被人割了喉,去地底报了道。直到一名浅眠的士兵听见动静醒来,喉咙上已有一柄开始拉动的尖刀,他惊慌失措却已失去了反抗的机会,好歹是在死前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算是给人报了信。
幽国军队,清早突袭!
幽国前锋解决了洛城薄弱的守备,给后头发了信号,浩浩荡荡的小船部队入水,划过洛城,向岭曰城下进发。
水势就在城墙下不到两丈,轻功稍可之人,可以直接从船上一跃而上,可多数人将士都是普通百姓,就只能借助飞爪等工具,由水中登城也不容易。
岭曰城毕竟兵力稀少,大多还孤立在高坡上,等着船只运送,不比幽国数万大军直接碾压,抵抗虽然剧烈,却十分辛苦。火箭用完了,就开始扔掷石头,实在没办法了,更有往城墙上泼油的,叫人打滑爬不上去。
虽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勉强能占着地势打个齐手,可饶是如此,到了傍晚,幽国军队几乎倾巢而出,水面上黑压压一层,像是一阵黑色的滔天巨浪,要将岭曰城,一个翻卷吞没。
城下依旧在交锋,嘈杂混乱暗影横飞,却以显出疲态来,双方都是。
水面上被点燃的火光照的黄光粼粼,幽明鉴亲自踩着轻舟,在大军的避让下滑倒船队阵首,心里是一统江山的豪情万丈,想要亲眼见证,西原的关卡,是在这样一个夜晚,被敲卵一般轻易的打碎,而后大军长驱直入,摧枯拉朽一般,将这占据了繁华地的前一个国家,吞并占有。
火光照着他的眼,里头波光诡谲,秀丽的面容绷紧,冷眼看人生死,淡漠无情,已然透出几分孤家寡人的冷酷狠绝来,何群站在他身旁,觉得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像一个真正的帝王那样,野心勃勃。
越来越多的幽国将士抵达城下,蝗虫一样密集的攀在墙上,而岭曰城头的守城兵,已然稀疏的像是深秋里慢慢掉进枯叶的老树,孰胜孰败,已经显而易见了。
仍在水中的幽国将士忍不住挥舞着火把高声怪叫起来,为城墙上壁虎一样的战友鼓劲喝彩,大伙都以为胜利在望,可就在那时,变故陡升!
城头上猛然冒出密密麻麻的人头,手里抬着东西往城下倾倒,拉着飞爪往上爬的幽国士兵登时就兹溜下去一大片,惨呼一片。
突然冒出来的人叫人有些吃惊,更奇怪的是,他们不去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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