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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只怕大洋之上,樯倾楫摧,损失巨大,不但害了满船性命,也有伤天朝威仪。这事儿,诸位先生又怎看?”
众商人听严鸿又说起这事儿。面面相觑。愣了一刻,许文明开口道:“严钦差,这恶徒作乱,确实难防。但我等在江南,也是有头有面的人物,若说要担保恶徒全部除尽,我等自然做不到。只是,好歹自家船只,严格甄别水手,并使心腹家丁。严加防备,不让歹徒有可趁之机就是了。”
严鸿道:“这也使得。诸位先生。不是严某危言耸听。哪家的船真要出了事,天家不高兴,怕是要严查的。这严查出来是风浪漂没,还是船上有内奸,谁说得清楚?总之,防患于未然,代价好自为之。海上的钱谁不想赚,但须得防备有些害群之马。”
那潘启德慨然道:“多谢钦差老大人提醒。开海通商,乃是利国利民之事,谁敢在中间作梗,便是与我江南士民作对,不劳国法,我等先不容得他!”
严鸿喜道:“老天官乃是江南缙绅表率,有您此话,本钦差也放心了。那便有劳诸位。今日之事,便商议至此。”
众富商纷纷起身告辞。走出大门,却看钦差随员孟秀才赶到门口,拦住沈青山的公子沈天鹏道:“沈小相公,严钦差请您少留一下。”
沈天鹏便即停步,那周围的富商,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沈小相公,却不知这一去是福是祸?
待等众商人离去,孟秀才把沈天鹏引到后面书房,却看里面只有严鸿一人在座。沈天鹏忙又对上官行礼,严鸿伸手虚扶道:“坐,坐!潘沈相公,咱俩去岁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如今不比外间,哥俩不必客气。留你下来,却是要与你交代几件事。”
沈天鹏道:“严钦差请讲。”
严鸿也知,江南富商都是本地人,脉络广泛,对他们一方面要诱之以利,威之以力,同时也必须加以拉拢,在里面建立自己的班底。这沈天鹏去年来跟自己讨情时,送了自己三千张盐引,又被自己一番话忽悠得热血沸腾,看来倒是个可以利用的。这回自己手握大权回来,也得给人家一些甜头才好。
因此严鸿肃然道:“沈小相公,开海通商,利国利民,这事你自知晓。然而这一去,战狂风,斗恶浪,却也是凶险非常,非得有大忠大义之士不能承担。因此,本官这里额外与你船引十张,其中五张,你沈家自用,另外五张,由你荐人,你须得拿捏仔细,与我推荐那忠诚可靠,财力雄厚的商户。或者,让些中等商人合力领取也可,但你沈家却须得在其中担保。”
严鸿这么一句话,等于是平白赋予了潘家巨大的利益,沈天鹏如何不懂?要紧起身又行礼:“严小相公这般恩德,沈家感激不尽。”
严鸿摇摇头道:“沈小相公,你错了。你以为我这是市恩于你么?我只是想为天家,为国朝把开海之事办妥罢了。我严家位居当朝一品,若论富贵,已然登峰造极,更有何求?只是看如今国朝百姓贫弱,仓廪不足用,实在使人揪心。自古民富国强,本是相辅相成。若民贫困,国家难以持久;若是国力虚弱,则民纵富也难安。因此既要开海,又要征税,大河有水小河满,便是此理。杭州富商虽多,里面颇有不少商海沉浮,黑白通吃的大家,但多半计较一己私利,对国家大事,往往阳奉阴违,浑不知这样其实也是在坏自己的大船。潘小相公你年纪虽小,明事理,能与我通。因此我与你这十张船引,不但是褒奖你的见识,也是要借你的见识,为我分忧,为天家分忧,为国朝分忧,为千千万万的百姓分忧!如此千斤重任,你可能担负?”
沈天鹏被严鸿这么又激又拉,感激涕零,当即拍胸道:“钦差放心,沈某虽无什么文武之才,却也是天朝的士人。为国为民,责无旁贷!”
严鸿心中暗喜,当即作色道:“甚好。回头蒋洲蒋提举建设浙江市舶司,却也要沈小相公大力支持。蒋提举功名不过秀才,只因为存了建功立业,报国安民的志向,慨然轻舟出使日本,如今实现招安汪直,千古留名一朝。沈小相公家世、才学皆胜过蒋提举,若是以他为范,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也。”
这一番话,说的沈天鹏雄赳赳而去。严鸿在一边看得,也暗自点头。严鸿前世在21世纪尝尽了人间疾苦,穿越回来后又在官场混了几年,自然不是那一等只有满腔热血不顾策谋的壮士。但是在做事情的时候,能够调动同阵营和部下
的积极性,使之感觉自己是在从事一项正义的事业,那么终究还是有好处的。更何况,开海通商,原本就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要排除的是守旧之言和部分士大夫集团打着祖宗法度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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