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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六只觉自己所扣之处如同坚铁,别说她此时没有内力,便是内力在身,只怕也拿他无可奈何。
“王十一,你是哑了还是傻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体刚一沾床,梅六便一脚蹬在十一朗身上,然后转身就逃,同时不忘大声质问,企图唤醒他的神志。如果到这时她还不知道他是中了别人的招,这些年就算白活了,还不如直接拿根腰带勒死自己得了。
十一郎对她色厉内荏的喝问恍若不闻,一把抓住她蹬过来的脚将人拖了回来。梅六却因为这个动作而扯动伤口,疼得倒抽口气,僵硬着身体不知是该明知徒劳仍坚持反抗,还是乖乖地认命。
只是这一犹豫的功夫,人已被翻了过来,恰好看到男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由一个机灵,慌忙抬手挡住了他准备撕衣的手,急巴巴地道:“我来我来。”就这一件衣服可穿,要再被撕了,她还用什么避体。在这一刻,她已本能地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不知是听懂了她的意思,还是没感觉到她的抗拒,男人倒真的停顿了一下,低着头目光茫然地看着她。
梅六咬住唇,忍住羞忿,老老实实地脱去了衣服,然后闭上眼躺在床上,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即便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在被分开腿被人破体而入的瞬间,她还是没控制住心里的委屈和耻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泪光朦胧中,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目光越过起伏的肩膀看到穿窗而入的日光,突然发现又是正午。
阴暗的秘室内,只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一个长发披散的男人跽坐在地席上,面前是个药钵,骨碌骨碌的滚碾声在不大的空间内响起,沉闷而单调。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瘦小,鼻目如鹰的老人。
“连着这几日蛊虫都是那样,只在正午时醒,与女人欢好后,便坐回暗处不动不言,对那女人也不理睬。”老人道,神色颇为迷惑,“不知大小姐练这种蛊来何用?”据他所知,这蛊原本是打算用在那个子万身上的,但若只是想让那个男人主动与她交欢,一剂药下去便够了,何须花那么大的心血来制这种没多大用处的蛊。
奚言豫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着药碾子柄,苍白的肤色在幽深跳跃的灯光下闪动着冰冷却妖异的光泽。闻言他头也未回,淡淡道:“想必玲须也没想到,她耗费自己精血炼制的情蛊竟然只能造就一个有欲无情的废人她只怕要死不瞑目吧。”
“她原本想用蛊控制子万,让他臣服在自己裙下,对她忠贞不二,并为她所用,却不想不仅没能如愿,反赔上了性命。”说到这,他低低一笑,声音中不无嘲讽,“历来所谓的情蛊,不过是禁锢了人的神智,以欲相制而已。人心最是难控,一不小心便会毁了人的心智。偏她好强,又是个破落身子”
“大少爷”老人喊了声,欲言又止。
“柯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容不下我,我也没那么好心为他收拾烂摊子。”男人手上的动作微停,冷声道,顿了顿,又道:“你找个机会去将那两个人放了,留着也没用,不如卖子万一个人情,为奚言家留条后路。”
“是,大少爷。”奚言长柯恭敬地应,“那他们身上的蛊?”
“送佛送上西,女人的给她解了。至于男人情蛊无解,大约他后半辈子都要这样过了。”说到这,奚言豫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的低笑,在这安静的秘室里显得阴森而诡异。“没想到那女人倒是个能忍的,每日都要被那样的男人压在身下,竟还能撑到如今就不知等她恢复武功后,会怎么对那男人。”
“这两人关系并不一般。那夜我率毒神围白水镇,本打算放男人离开,但他却为了这梅姓丫头留了下来,为此我们还损失了不少毒神。”奚言长柯阴郁地道。
奚言豫早听他说过这事,此时闻言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道:“那又如何?世人无不以貌取人,谁受得了整天面对一张吓人的脸。那老头惯了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但不得不承认在把握人心这一面他确实有自己的一套。”
没等奚言长柯说话,他又开始骨碌碌地碾起药来。奚言长柯知道谈话到此为止,就算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也只能忍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奚言豫恍若不知,专心地碾着药,仿佛这秘室中从来没其他人来过一般。那一头披散的长发因为动作而微微晃动,在昏暗的油灯映照下,可以看到里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