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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不懂蛊,但觉得无论药材还是毒虫都是越年久的越有用,也就释然了。她却不知老依诺的炼蛊术与寻常不同,炼出来的蛊的珍贵程度不是由时间长短来决定的,否则以十一郎现在的级别又怎么看得上眼。
“阿嬷,为什么答应跟他们来这里?”梅六来是放不下十一郎,子万大约是为了帝皇蛊,那么一向孤僻不喜生人的老依诺呢?“阿嬷还想要帝皇蛊吗?”
这个问题老依诺却没有回答,只是又摸了摸纪十的头,如鹰隼般的双眸望着窗外一枝大红的牡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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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是在酉时正开始,十一郎没有出席,罗刹夫人依然蒙着面,但所展现出的热情让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她失礼。
大约是对蛊的畏惧与防备,晚宴是采取分席而坐的形式,丰美的菜肴一盘盘地呈上,又一盘盘地换下,灯火绚丽,美婢如云,着实赏心悦目。画屏后清乐悠扬,席间空地裙舞翩跹,脂粉香熏,云鬟雾鬓,让人几疑身在仙境。
席间罗刹夫人妙语如珠,一时介绍新上的特色菜肴,一时又畅谈偏地秘境异俗,间中还不忘劝菜敬酒感谢相助之情,竟使在场诸人无一人觉得被冷落。唯一略显异常的是,她的目光每次滑过老依诺,都会有片刻的迟滞,美眸中有疑虑闪动。
“小丫头耳朵上戴的是青云螺吧。”闲谈空间,一直沉默不言显得有些阴郁的老依诺突然开口,深眸灼灼地看着罗刹夫人,话意突兀而冒昧。
罗刹夫人目光微变,其他人都不由安静下来。
“正是。前辈好眼力!”罗刹夫人身上的慵懒微敛,慢慢地坐直了身体,紧绷的背脊让她看上去像是激动,又像是防备。顿了下,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句:“前辈如何得知此物?”尽管极力控制,语气还是略显急切。知道此物的存在并不稀奇,她介意的是老依诺喊出的这个名字,因为它本身并不叫青云螺。
老依诺青筋虬盘皮肤松驰的手微微颤抖,于是她轻轻放下筷子,以及还剩半杯酒液的杯子,回忆起往事,喑哑刺耳的声音似乎柔和了许多。
“我家阿妮也有这么一对螺贝。十三岁的阿妮在东山上的月人潭里捡到两个大螺,螺壳上有浅浅的青色卷花,阿妮说像咳”胸口突然一闷,老依诺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她颤巍巍地端起酒杯,想润一下喉。
呯地一声清响,老依诺的酒杯被扫落在地,原本悠然雍容的罗刹夫人抱住唇角流出鲜血,缓缓倒下的老依诺,浑身不可遏止地颤抖着,惊惶失措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
“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老天保佑,不要有事”她颤声叨念着,哆嗦着手好容易才拔开塞子,药丸洒落在地也顾不上,连喂了两粒进老依诺嘴里,她才紧紧抱住老人失声痛哭,仪态尽失。
“阿嬷阿嬷你哪里痛?阿嬷,你不要吓我我是阿妮,你的乖妮啊”玉润的纤手胡乱在老依诺身上摸着,一会儿是脸,一会儿是胸口,尽显主人的慌乱与愧悔。
纪十察觉不对,然为时已晚,她拼尽力气想要站起,却激得体内毒气翻涌,一口热血喷了出来,然后又萎顿于宴桌,碰翻了不少碗盘,比老依诺的情况看上去更严重。其他几人,除了公孙以外,都没比她好。
随着罗刹夫人来此庄园,除了梅六外,其他几人都是含着戒备心理的,席间酒,盘中肴,哪怕是空碗筷子是否有毒他们都留了心,没想到还是中了招。如果不是老依诺这个意外,此时他们怕已在醉生梦死里准备重新投胎了。
“阿妮”老依诺吃力地抬起苍老的手轻抚上罗刹夫人的脸,缓缓揭下了她的面纱。
一张并不能算绝美,但却媚态天生的脸露了出来,因着滚滚滑落的泪珠以及凄绝的表情而显得异样动人。公孙守了二十多年,此时得睹芳容,不由得痴了。与此同时,原本跟其他人一样趴伏在宴桌上的奚言豫站了起来,从容走到母女两的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药丸,自己吞了一粒,剩下的分给了梅六三人。此时那些歌舞侍婢早已退下,竟无一人管他。
老依诺突然一阵剧咳,吐出两口黑血,精神终于好了些,抓住罗刹夫人为她顺气的手,慢慢坐了起来。
“傻妮,真有本事咳咳酒里用的什么药?阿嬷没吃出来唉老了!老了扛不住了。”对于罗刹夫人可以称得上背恩忘义谋害几人的行为老依诺并没有生气,反而一副与有荣焉的反应。
知道阿嬷脱离了危险,只是因为年纪大了,经这一遭身体怕有大亏损。罗刹夫人紧紧抱住老人,将脸埋里她怀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满脸泪痕已净,强笑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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