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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些小心些,我还能做条红通通软软趴趴的咳肉虫逗你开心呢嘿嘿嘿嘿”
任是夏候衡见多了各种酷刑,此时也不由被被那带着咳喘的沙哑声音所描述出来的画面恶心得头皮发麻,然而就在她被震住的短短瞬间,原该无力再动弹一根指头的纪十蓦然一个翻滚,消失在背依着的大石后面。
夏候衡腾地一下站起来,跨步想要追上,却又急急收住腿,脸色变得难看之极。因为天黑,加上沉浸在即将打败对手的兴奋中,她竟一直没发现大石之后便是片深黑不见底的悬崖。
原来纪十情知禁术所产生的力量用完后,自己会处在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当中,故而选择了这样一个人迹罕至临近悬崖的地方。如果运气好,没有任何危险,那么她便在此地呆到恢复行走的力气,如果运气不好就像夏候衡的出现,在被折辱之前,不若自己跳崖了断。也是夏候衡太过大意,加上被她所说的那些话惊到,否则哪里有她跳崖的机会。
然而,无论如何,她是跳了。而胜券在握的夏候衡自然不甘心在临死前还被她耍一道,当即派人搜索崖下,务必要将她的尸体找到,然后碎尸万段以解心中之恨。至于人有可能还活着夏候衡是不作此想的,毕竟对方已经失去武功且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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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坠崖的那一刻,纪十眼看不见无底的深渊,耳听不见凌冽的风声,除了无限下坠的失重感外,她唯一感觉到的便是一片寂静,而这无边的寂静当中,许多早已不曾想起的过往纷至沓来。
父母倒在血泊中的身体;赤身裸体被关在铁笼子里面对喂了春*的獒犬;被最信任的视为姐姐的同伴捅穿肚子;被关在充斥着黑暗与死亡的地底,唯一的食物是死人身上的肉
她其实很清楚,自她开始跟狗一样撕咬死人肉那一刻起,她的骨子里也已跟那些尸体一样腐败朽烂,慢慢长满蛆虫。因为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她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一刀刀活剐了那个她曾经无比信任依赖过的姐姐。
这些事纪十平时从来不会去想,甚至连她自己都以为已经遗忘了,却不知为何会在此时一一浮现心间,反而是最近让她情绪波动最大的子万和梅六,竟是一点也没想起。
【第三十四章 (5)】
还有一个念头是纪十以前从不容许浮起的,她想,如果人生能够重头来过,她宁可一辈子当乞儿骗子小偷,也不会再踏足天彻庄一步。她又想,能够就这样死了,未免不是便宜了自己。
此念方起,身体蓦然重重落在一样物事之上,在急速下沉后又飞快被弹起,她五脏本就受损,受此冲击,不由哇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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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万带着奚言豫出了乌泽,直到邻近的白水才停下。白水镇小,只有一家客栈,却是当初纪十与梅六住过的。
奚言豫受伤颇重,之前在奚言主寨中还是硬撑着才勉强保持清醒,待得脱离乌泽,人便已昏睡过去。子万忙着给他请大夫,煎药喂药,一通忙碌,也没什么闲暇去想纪十。待一切忙完之后,看着床上那张清隽的脸以及散在枕上的半白头发,他突然有些恍惚。
细雨,石桥,乌篷船。他永远也忘不了两人初见时,花朝乘船由远而近,仿似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那一幕。花朝大他几岁,且不喜欢男子,开始只是视他如友如弟,后抵不过他的痴缠,终遂了他的心愿。然而正当两人情浓时,花朝却突然消失不见,任他疯了般寻遍整个中原,也没找到一丝踪影。
是生?是死?是逃离?还是苦衷难言?他都已无法得知,只是在回到奢香时向家族坦言了自己的性向,并被囚入黑暗之狱。出来后他不死心,又找了几年,仍是一无所获。花朝就像凭空从这个世间蒸发掉了一般,连点痕迹没也没留下。
后来他觉得自己已渐渐忘了这个人,身边也开始有了别的人,却没想到会在此地再次相遇。他想,花朝还活着,很好。心中存在多年的那一分不安终于彻底消弥,至于是否曾被欺瞒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花朝是我的乳名,因我生于花朝节而得,并不是骗你。”奚言豫醒了过来,第一句话说的便是这个。
“唔,喝水?”子万从往事中回过神,站起身,不等对方回答已转去倒温着的茶。
“多谢。”奚言豫咳了一声,自己吃力地坐了起来。
“当年为何不告而别?”子万走回来,将茶送到他手中,返身坐下后,问。
奚言豫只手握着温热的茶杯,缓缓地啜着茶水,半晌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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