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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练功场,因着离弟子园极近,她也只是偷偷地去,其间被抓到过几次,被骂得很惨。
跟在那来叫她的人身后左转右转,梅干菜终于有机会将自己以后会呆很久的地方仔细看个够,只觉得雕梁画栋鳞次栉比,绿树鲜花假山流水,一切美好得如同仙境一样。
最初的兴奋劲过后,梅干菜突然发觉两人越走越偏僻,越走人越少,再过一会儿竟是连一个人也遇不到了,心里不由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问引路的人。
“阿叔,你知道总管为啥叫我啊?”
“到了便知。”那人头也不回地答应,声音冷漠。
前面渐渐的没了房子,只有一条石阶蜿蜒向上,周围都是茂密的松树。梅干菜跟得气喘吁吁,却还是不死心地问:“阿叔,总管究竟在哪里啊?”怎么好端端地屋子不呆,跑到这后山来?
“你话太多了!”那人不答,只是冷冷地喝斥。
梅干菜停下,一股不安的感觉笼上心头,直觉告诉她最好马上回头。然而她此念头方起,前面那人似乎就察觉到了,终于回过头不耐烦地看向她。
“总管在金顶。还不跟上!”
“我我走不动了。”梅干菜就近抓住身边的一棵松树,将三分的疲惫硬是装出了七分来,粗砺斑驳的树皮刺激着柔嫩的手心,让她惶恐的心稍安。
然而这种安稳并没持续太久,因为那人见她这个赖皮的样子,二话不说走了回来,在她转身逃跑之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便往山上大步而去。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梅干菜被吓坏了,挥动着手脚,企图挣脱。
那人却是理也不理,就像拎着一只小鸡,她的挣扎对于他来说,完全不看在眼里。因为不需要一边走一边等她跟上,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半盏茶功夫不到,已经到了山顶。
“总管在前面,自己过去。”将人往地上一扔,留下这句话,那人便离开了。
梅干菜呆了呆,没想到他并没对自己不利,心中不由大定,这才有心思留意周围的景致。
山下的石阶一直延伸到这里,山顶并不宽敞,没有树,只有几丛半人高的茅草将其分隔成两半,一半是她所在的这边,长着矮矮的刺丛,刺丛上开着红色的花,煞是好看。另外一半,是光秃秃的白色山石,寸草不生。总管背负双手站在那里,似乎等了很久。
梅干菜磨蹭了半会儿,才往前走了两步,期期艾艾地喊了声总管,心里却已做出只要稍觉不对便撒腿逃下山的准备。
“你是一零六的姐姐?”总管看着脚下翻滚的云雾,淡淡问。
梅干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零六是指小汤圆,忙点头,随即想起他背对着自己看不到,才又回了声是。
“你们家住何处?父母何人?”总管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似的,随口问着。
“你们家住何处?父母是谁?家中还有何人?”总管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似的,随口问着。
如果不是在这个让人感到诡异的地方,梅干菜肯定连想也不想便据实以告,然而这一路行来已让她心中产生了戒备,因此下意识地说了谎。
“我们家在梧阳,爹娘是问剑斋的人,家里还有大伯伯二伯伯三伯伯和五个哥哥两个姐姐”
总管一愣,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正掰着手指数人的梅干菜认真的脸上,眼睛微眯,而后突然笑了。
“差点被你这小丫头唬住了,看来真是不能小觑你们两个啊!”他指的两个中自然包含了小汤圆。若是梧阳人,口音为何却是长安的,这倒也罢了,堂堂问剑斋的人,家中长辈尚在,又如何会允许小小年纪的她们来天彻庄学武,更遑论是做打杂的事。
梅干菜终究年纪小阅历浅,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破绽在哪里,闻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连圆谎都不知从何处圆起,正欲分辨是不是在诈她,总管动了。
见他眨眼间便来到近前,梅干菜慌了,扭头就跑,甚至没空去想自己为什么要跑。然而没跑出两步,就觉得后颈一痛,登时失去了知觉。
总管拎起软倒的梅干菜走向崖边,毫不犹豫地扬手,将人扔了下去,拿出帕子来擦了擦手,也扔了下去,然后转身离开。整个过程中他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就如他答应庄主办事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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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遮雾绕的悬崖之下有一泓绿潭,潭旁密生着火红的彼岸花,如跳动的焰,如燃烧的血,花下白骨嶙峋,参差交错出森罗地狱的景象。
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手中拿着根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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