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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急什么,心虚不成?”
江尔宁切齿道:“我行得正,立得稳,心虚什么?”
金重祥道:“很好,那就何妨稍留以待回音!如此一来,彼此全都安心了!”
白皙的额头上浮起了淡青色的筋络,江尔宁急躁的道:“我们要赶路,天晚了,这一来一回,你派去的人义要耽搁多久?你让我们枯候此地,实在太不方便……”金重祥阴阴一笑,道:“怕也只好暂且委屈二位了。”
说着,他一转身,交待那两名一直肃立于侧的黑衣大汉:“你两个尽速赶到前面的‘福新庄’去,打听一下庄里有没有一户姓赵的人家?只有母女两人,女儿叫赵贞娘;再详细探明这户人家在前两天是否曾救治过一个带伤的女人?哦,还有,这户人家主是住在庄尾一幢土砖室里……你们快去快回,不得延误,我在这里等着回音!”
两名黑衣大汉轰喏一声,立时奔向路边荒地,各自翻身上马,加鞭奔去。
蹄声如雷,在飞扬的尘土中,江尔宁的一颗心往下直沉,连脸蛋上那种忿怒的表情也变得僵凝了……舒婉仪同样的感到惊窒与恐惧,不由自立的紧咬着嘴唇,脑海里是一片混乱,她双手握着车杠,汗水早已盈满掌心了。
当然,她们方才的那篇话全是捏造的,只是为了要应付过关才编出来的一套谎言,实则,“福新庄”哪里会有这么一户人家?何来赵贞娘?什么救治过江尔宁,什么庄尾的土砖房,自然更属子虚乌有了。
因此,只要那两名黑衣人往庄里一探,一切实情必然暴露,她二人的身份也就难以隐讳了。
从江尔宁、舒婉仪她们被金重祥等人拦截下来开始,一直到那两名大汉飞骑前往“福新庄”盘查根底为止,从头到尾,全落进了关孤的眼中,他们的对话,关孤也听一个齐全,甚至双方的表情变换,关孤亦非常仔细的做了观察——他们就在这片坡下,距离关孤隐身的石隙相当接近,接近到只要关孤一个纵身就可以掠至他们跟前。
现在,关孤的焦急并不亚于下面独轮车上的两个女人,他更苦恼的是无注截杀那两个策骑奔往“福新庄”查探内情的大汉,以他现在的容身位置来说,只要稍一移动,立将暴露形迹,更休言展身拦截那一双敌骑了……汗水,又顺着关孤的眉梢淌在面颊上。
他明白,事情的拆穿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不论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待那两名黑衣汉子回转,则江尔宁和舒婉仪必然露底,身份揭示的后果,无可讳言的就是劫数难逃了!
血液宛似越流越急,循环在周身像沸腾了一样,关孤全身汗透,双目泛红,他尽量抑止呼吸,呼吸却更见迫促了;心撞击着肋骨,他似乎可以听到那“咚”“咚”的跳跃声,一股难耐的燥热感侵袭着他,他觉得肌肤都像要撕裂开来……土坡下的道路边,金重祥好整以暇的在与崔凉闲聊着什么,正眼也不朝独轮车上两个女人看,马长盛则不奈烦的来回踱着步子,四周,那二三十名彪形壮汉则仍保持原来的方位环伺不动。
推架着独轮车的庄稼汉子早已将车后的支座撑了起来,他也愣愣的呆立着,一脸迷惘又惶恐的表情。
目光毫不眨瞬的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同时,关孤的脑子里也迅速在转动着——他须要及早打定主意,在事情没有完全恶化之前设法弥补,不管是怎么个弥补法,却总以江尔宁和舒婉仪的安全为第一重要。
老实说,他如今心情之紊乱与焦灼,在他多年来的铁血生涯里也是少有的,他很清楚眼前的形势,虎狼遍地,鹰隼盘旋,对方的力量不但雄厚,更且密集,稍稍有个风吹草动,即足以将满布左近的大批悍敌引来,那不会是个公平的局面,那样的情景,可能会似一片汹涌的浪潮;一群疯狂的豺狼,而能以抵挡这种可怖的侵袭的力量,只有他个人孤单的发挥了!
他委实没有把握!
两条叉路离得这么近,而这么近的范围里便聚集着这么多的高手——“火珠门”的全部力量,加上“真龙九子”的全部力量,另外,还有散落周遭的三四百名鹰犬爪牙!
“关孤再是艺强技精,勇冠三军,也仅是一个人而已,一个人的功力有其极限,他本身对于战阵冲刺的经验又是如此丰富,这种经验告诉他在此等局面中的危险性与艰困处,他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的打击力,突破力,以及防卫力,他更晓得在这样的情势下若欲保着两个无防护本领的女人脱身,又是如何的希望渺茫——渺茫得几乎毫无希望!
也是天性,也是环境的磨炼——关孤自来不存幻想,不做侈念,更不希求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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