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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我国度里!”
唇角痉孪着,丰子俊呐呐的道:“这是个恶魔……”关孤凄凄的道:“多少年前,他已是了。”
顿了顿,他又道:“禹伟行的为人心性,很少有谁比我更清楚,他是个狂人,是个狂夫,是个目空一切又专制暴虐的疯子,他有他自己的规律,自己的传统,自己的法则,天下的是非黑白便全须依着他这荒诞的自订的理论旋转,他就是天理,他认为怎么样就该怎么样,所以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对他拈抗与背弃,一旦有人这样做了,他便会倾尽所有的力量来惩罚这人,而我们,眼前正犯了大忌!”
丰子俊口乾舌燥的道:“如此说来,他是真要孤注一掷,玉石俱焚了!”
关孤点点头,道:“这是毫无疑问的,我敢保证他一定会这样,他对我们,尤其是我,怕早已恨之入骨,切齿喷血了!”
丰子俊咬牙道:“我们对他也并不欣赏!”
关孤道:“这就是一场血雨腥风的起因了。”
丰子俊有些急躁的,道:“关兄,我们到底怎么办呢?以你所料,前面明明是一个火坑,一条死路,莫非我们就一筹莫展的往里闯?这岂不是显得我们太愚蠢,太鲁莽,也太不值了么?”
关孤沉重的道:“我正在想法子。”
丰子俊喃喃的道:“可是……明晚就是最后关头了……”关孤漠然的,道:“我知道。”
丰子俊头痛的道:“唉,关兄,这可真是叫人又恨又恼,一肚皮的冤气碍…”抹了抹额上儒漫的露水,关孤身子往岩石上一靠,沉沉的道:“本来,向罪恶挑战,与暴力拮抗,便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早已受够受足了……”丰子俊怔忡的道:“以关兄这样的人物,犹遭致种种困扰压迫,江湖道上,就果真这样的暗无天日,蛇鼠横行?”
关孤淡淡的道:“那不是一天的结果,也不是一个人造成的环境,多少年的污秽积存,多少年的邪恶叠集,才有如今的情势,朝另一方面说,眼前的江湖道上,忠义善良之士,已是颇不多见了,阻遏好佞歹诈蔓延的力量已渐薄弱了,这好佞歹诈的风气才会越形扩展……不说也罢,言之更令人伤痛无已……”丰子俊沙哑的,道:“满空的云霾,何时才能一扫见青空?”
关孤幽邃的一笑,语含深意:“也不会太长远了,我们便是力有不殆,后继定仍有人,邪恶,是永也战不胜公理正义的!”
丰子俊苦涩的道:“但愿像你这样说,也但愿我们尚能亲自做点什么……”天刚膝膝亮,关孤和“绝斧绝刀”兄弟两个已经同李发一道照顾着篷车上路了,通宵未眠,力日上连日来的劳心劳力,关孤的气色相当灰郁,神态也显得有些委顿乏倦,他的两眼中红丝密布,胡茬子长满颊颔,更是没有丁点笑容,更是那般冷酷森寒了,看上去能叫人打心底起颤栗!
当朝阳的第一线光芒出现在东方天际的时候,坐在车前座上的李发已突然叫道:“大哥,江尔宁那妮子业已神智清醒啦,她在嚷着要见你!”
开路的关孤回头来望了望,漠然道:“她又不安份了?”
李发朝车篷里瞥了一眼,道:“还好,没有——撒野,她只嚷着要见你!”
于是,关孤高声道:“子俊兄,你来开道,我暂殿后!”
车后的丰子俊回应一声,策马上前,关孤让在一边,朝篷车过去,他才跟到后面,这时,银心已将车后的垂帘挑起。
狭窄的车蓬里舒老夫人与舒婉仪母女俩是靠前倚坐着的,江尔宁便躺在车尾的位置,由银心在侧旁照应着她,四个女人,业已将车篷里有限的空间挤满了,甚至连动一下身子都十分因难。
让马儿凑近车尾,关孤默默凝视着江尔宁,这位刁蛮要强的少女,如今却显得那般的孱弱与虚乏,像是大病一场之后的情景,她的面庞苍白得泛青,额门上的筋络也隐隐浮现,双瞳无神,眼眶晕黑,嘴唇干裂起皮,就这一宿之间,她那俏丽丰润的脸蛋儿竟已消瘦了一圈……江尔宁吃力的挣扎着由银心帮忙扶她靠上了背后的枕头,她怔怔的,双目中情绪复杂的望着跟在车后的关孤,说不出她在想什么,也猜不透她如今有些什么感触,她就是这样像有些迷茫眩晕感的看着鞍上的关孤……关孤没有吭声冷冷的注视着她。
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摇晃了几下,江尔宁艰辛的,却是本能的抬起手臂来理了理她凌乱的鬓发,然后,她涩涩的开了口。
“你是个怪物……关孤!”
关孤冷峻的道:“你要见我,就是告诉我这句话?”
江尔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