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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抬眸一笑,莹白如玉的脸颊上丝毫不见郁色,“自我五六岁记事起,嬷嬷就这般劝慰我,这些年下来,我再不明白嬷嬷的心,岂不教嬷嬷小瞧了去?再者说,老夫人是长辈,理当顺着敬着。”
若不是徐嬷嬷解劝,就这些年被文氏与楚晚欺负下来,她不知道得生多少闷气。
“就知道姑娘是个聪明的,倒是我多嘴白嘱咐了。”徐嬷嬷笑笑,回身瞧了眼更漏,“这天儿短的,都没怎么着,又该吃晚饭了。”扬声召唤春喜与春笑去厨房取饭。
问秋过来将桌子上的蜡烛点燃,昏暗的屋子顿时亮堂起来。
楚晴打开匣子将里面的玛瑙碟子取了出来。
玛瑙真是不错,乳白的底色上遍布着浅浅淡淡的灰,工匠颇具匠心,就着这灰色刻成喜鹊登枝的图样,既喜庆又高雅。最难得是一套六只碟子,喜鹊的姿态各不相同却都栩栩如生。
把玩片刻,楚晴又举着碟子对向蜡烛,烛光便透过玛瑙折射开来,看上去晶莹透亮。
楚晴心里也透亮。
徐嬷嬷的意思她知道,老夫人是她头上的天,即便心里再不满,面上也不能带出半分来。本来老夫人对自己就不怎么待见,倘或惹了眼,恐怕更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以后她还不是由着文氏捏圆捏扁。
文氏兄长有两个儿子,大的十四,小的十一,中秋来送节礼时无意中碰到过,那个小儿子盯着她看了许久。
当时她只感觉厌恶,可经徐嬷嬷一分析,又觉得可怕。
依文氏对娘家的看重,她侄子若提出什么要求来,她再没有不应的。
文家不富裕,这倒没什么,可全家上下就没有个肯上进的人,一家子单指望文氏过活。而且,徐嬷嬷说,文家有痴傻的根儿,痴傻能传代,说不定就能传到哪个子孙后代身上。
也便从那天,她开始想着要改变,首先是要得老夫人的心,让老夫人觉得她能给府里带来更大的好处,再就是把名声传出去,得让京都的权贵们都知道卫国公府邸有个可爱乖巧的五姑娘,如此老夫人才不能随随便便把她嫁出去。
至少别嫁到文家那种破落户里。
而国公爷的寿辰就是她露面的最好时机。
想到将来,楚晴细嫩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摩着碟沿,轻轻弹了弹。
昏黄的烛光映在她白净的小脸上,像是给她镀了层金光,愈加地美丽生动,只略显稚气的脸庞上,那茫然的眸光显得格外无助。
说到底,楚晴也只是个孩子。要是托生在娇养的人家里,恐怕现在还不知忧愁是什么。
徐嬷嬷看在眼里,长叹口气,慢悠悠地说:“姑娘聪明良善,日后定会过得舒心如意,至于二姑娘,恶人自有恶人磨,恐怕也只有这两三年的好日子了。”
楚晚已经十三,万晋朝的惯例,女子及笄就能出嫁了,满打满算也只能在家留两三年。这两三年能把脾性扳正过来倒好,否则等嫁了人,还不定怎么受搓磨呢。
一时的得意嚣张算不得什么,能笑到最后才是好的。
楚晴听闻此言,眉眼弯了弯,“有嬷嬷帮衬,再怎么难也能过好。”
徐嬷嬷正要开口,见春喜抬了食盒进来,也便罢了声。
吃过饭,楚晴披上斗篷带着春喜与暮夏在园子里消食,问秋见眼前没人,悄声问徐嬷嬷:“二姑娘一直没说亲,难不成就为了等寿辰?到时候宫里那几位爷真的能来?”
徐嬷嬷也压低声音,“许是能来,毕竟六十是整寿,即便那几位不来,也少不了世家公子……说起来,四姑娘也十二了,正该预备着,要不老夫人怎么就许了三人都穿着流光缎。”
“三人?”问秋讶然地捂住了嘴角,声音放得更低,“咱们姑娘还小,用不着这么急。”
徐嬷嬷叹道:“急倒是不急,先放出来让人看看。姑娘这些年从未露过面,也不曾有交好的朋友,要再这么藏着掖着,旁人哪知道府里还有个五姑娘?怕就怕,姑娘悄没声儿地被嫁出去别人也不晓得。”
这两年,国公府里宴请并不多,就只七年前六少爷出旻出生热闹过一阵,再就是前年大姑娘楚晓出阁,可都是二房院的喜事,文氏说楚晴小,怕人多受了惊吓,并未让她露面。
而楚晴生母早逝,舅舅家也没了人,并无亲戚在京,逢年过节也没个亲戚可以串门。
期间,倒是有其他人家宴请来送帖子,但谁去又是个难题。明氏是世子夫人有诰命,但不当家不掌中馈,且她出身商户,老夫人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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