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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禁悲恻,而不再想到柳衡的种种过恶。正是情念一动,万恨俱消。
陆寄风想道:「止君若从此离开刘义真,倒是好事,虽然废了一手一足,也没什么,他往后能踏踏实实地生活也就是了。」
听刘义真有意离开,放柳衡一条生路,让陆寄风多少有点宽心,暗自打算等他们离远了之后,就出面请那位在暗处躲着不敢发声的猎人收容照顾柳衡,尽一点故友之心。
仇复只记得司马贞要他取柳衡的性命,可不管刘义真说什么,取剑就要杀死柳衡。刘义真大步上前欲阻,道:「你不听我的话么?」
司马贞道:「他只最后听我一次,你也不容?」
刘义真一愣,竟又不阻了。柳衡惨然一笑,道:「慢着,我有重要的话,要对刘侍郎说。」
刘义真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柳衡道:「这……这是十分机密之事,请侍郎靠过来,我告诉你陆寄风的弱点……」
高处的陆寄风一听,有些惊讶,刘义真也道:「你知道他的弱点,为何不早告诉我?」
柳衡苦笑道:「因为……我与他也是同乡故友,不到最后,我还是不想逼杀他的,但是……是他害我到如今这地步,我又要死了,只好将秘密告诉侍郎,将来杀了陆寄风,我也瞑目!」
刘义真见他伤痕累累,右臂肿胀得十分可怕,叹道:「柳衡,你对我这样忠心,我……唉!我要你走,你偏不走,才弄成这样,真的不是我要害你,是你误了自己呀!」
柳衡奄奄一息,道:「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有什么好说的呢……请侍郎听仔细了,陆寄风的弱点,就是……」
柳衡的嘴动了一动,不知说了什么,连陆寄风都没能听见。刘义真靠了上去,道:「你说什么?」
柳衡又轻声说了几个字,刘义真还是没听清楚,又更靠得近一点,突然间刘义真身子一震,往后跌退了开,按着自己腹侧。只见他的腹部,已被整根匕首没入了,刘义真完全没想到变生突然,讶异地望着柳衡,眼神一时有些茫然。
柳衡笑道:「他的弱点……我不知道,你的弱点……我却很清楚,就是你太自私了!」
刘义真奋力拔出刺入要害的匕首,双手已被自己的血染得血淋淋的,匕首一拔出来,更是血如泉涌,他怒吼一声,扑上前去,一刀刺入柳衡的心口之中!
刘义真这一扑上去,便没有再起来,内脏被刺破,他几乎没受什么苦就这样死在柳衡怀里,手还紧握着那把匕首。
柳衡满足地一笑,闭上了双目,身子滑倒在地,刘义真的血迅速地蔓延开去,染渗着雪白大地。
司马贞呆若木鸡地看着这场急变,作梦也没想到柳衡会亲手杀了刘义真,虽然自从刘义真要把她送给仇复的那一刻起,万念俱灰的她便立刻想好了毒计,就是先逼死柳衡,然后要仇复杀死刘义真,自己再自杀以保全身分。但是,当事情发生得比想象中还要快时,她竟只能呆呆地看着刘义真和柳衡的尸体,无法反应。
仇复上前一步,道:「小姐……咱们走吧……」
司马贞冷冷地说道:「咱们?呸!你也配称『咱们』?」
仇复道:「贱奴不配,小姐要到什么地方去,贱奴只追随着,只听小姐指使。」
司马贞道:「那我要你死,你怎么不死,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真听我的话,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仇复道:「可是……我只想看着小姐……」
司马贞气愤难当,又见刘义真和柳衡的尸体就在脚边,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牵绊,但是为何心里那么悲痛、那么苦闷?司马贞一把抓起地上的柴火,便往仇复砸去,叫道:「你给我滚!我不想让你看!你给我滚!」
火把朝仇复砸去,有的火星子闪到了别的树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司马贞还在抓火把丢仇复,叫道:「你滚!你给我滚!」
仇复只闪着火把,几乎要哭出来,道:「那……让奴才远远地瞧小姐就好了,成不成?五十尺……不,离你三十尺,成不成?」
火苗到处飞窜,不久另一颗树也烧了起来,火焰蔓延得很快,一下子又点上了旁边的树枝,高处的陆寄风从未见过起得这么快的火势,不禁吃惊。那猎人更是惊慌,顾不得会被发现,叫道:「起大火了!要起大火了!快把火给灭了,不然整座山都会被烧呀!」
他惊慌地奔了出来,却不知该怎么办,急忙舀雪撒向起火的大树,可是雪花一撒过去,火非但没熄,反而更焰,没多久整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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