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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侍郎甘霆。
十四岁即中状元的甘霆,虽然迟了三个月才至吏部报到,但没有影响他受到重用,开始是秘书郎,四年中历任左谏议大夫、枢密直学士、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所进谏议无畏无惧、切中时弊,朝中官员大多叹服钦敬。虽是男子,但同学识一样出色的还有他的美貌,那种超越了性别的美丽,犹如价值连城的瑰丽珍宝,任是谁看了心都有莫名地悸动和欣喜,不知多少京城少女把他藏进自己深闺玫瑰色的梦里。
但,没有任何女子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因为皇帝不允许。当今皇帝慕容斐然用了两年的时间说服群臣百姓,立法民间、皇室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并可过继同族为子。半年前,甘霆的父母终于接受了皇帝的聘礼,他即将成为史上第一位男后,婚期是两天后的六月十六。
步辇在悠长的甬道里慢慢前行,禁宫为了皇上的大婚已经粉刷一新,到处是红绸随风飞舞。慕容斐然抬头仰望着无垠的天,天上没有云朵,万里空寂、一碧如洗,象那少年澄净的眼。
四年前的血雨腥风梦里已经重复过无数次,那时候的勾心斗角、在此时的梦里尤让他心惊胆寒,但他闯过来了,虽然代价大得连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可是,做了皇帝又怎样,表面上一团和气的朝堂上,推委、争吵、算计……仿佛一团散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捏了握了,才不至于被人耻笑了去。只有那少年,看见他的脸、看见他的眼,痛楚的心才能获得片刻的喘息,那样绝美的一个人,那样玉一样让人想握在手里、却又患得患失的人,他怎么能放手,怎么可以放手?
在勤政殿里批了奏折、用了午膳,他只是坐立不安,还有两天就是婚期,二十四个时辰七消八减,剩下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可是他只是不安,那已经到了指尖的幸福,他竟隐隐觉得自己永远也无法握在掌中。
他起身吩咐要去甘霆府中,旁边的大太监随喜笑着躬身道:〃皇上,不要这么急罢,这百官若是知道了您……〃
他不理,他是皇帝,没有什么不可以。一乘小轿悄然入了甘府,他拦住了要去请甘霆的人,他知道,这个时辰甘霆定是在澄心阁中小憩,挥手令上来迎接的甘霆的父母离开,他步上窄可容一人的竹板小桥,曲曲折折在碧绿荷叶、各色荷花中穿行的小桥吱呀叫唤着,他放轻了脚步。
澄心阁建在湖水中央,数间小室成莲花的形状,在一潭碧波中荡漾。入了左边书房,他看见甘霆果然就在窗边的软榻上睡着,早已经脱了官服换了家常衫子,雪白的底子上缠绕着银线暗绣的梅。被水光摇曳过的艳阳透过敞开的窗子照在他的睡脸上,那张脸白得近乎透明,只是轻蹙了眉头。旁边的书案上文房四宝摆放得整整齐齐,一本奏章端正地放在中间,墨迹尚未干透……《乞不用赃吏书》。
一名丫鬟跪坐在榻边的软凳上,轻摇着扇子。慕容斐然示意丫鬟不要出声,径直走了过去。
他略略看了几眼奏章,再看一眼那熟睡中的人,心中一叹,这四年,有这无所畏惧、鼎力助他的人,朝政才有了这诸般起色,于情于政,他已经完全离不开甘霆。
他接了旁边丫鬟手里的扇子,吩咐她离开,侧身坐下轻扇着。空气里弥散着幽幽地荷香,睡梦中的甘霆咂了咂嘴儿。他心头一热,小心地把甘霆翻得仰躺,将自己的唇合上那两瓣光泽诱人的唇。
发觉不对的甘霆被他趁隙将舌头闯进去攻城掠地,只得伸了双臂抱住了他应和,待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双眼迷离。
慕容斐然把甘霆抱进怀里,让他靠着自己也依靠着他,柔声道:〃惊醒你了,可是朕忍不住……〃
甘霆笑笑,道:〃还在为早晨的事情生气么?你早该知道做皇帝并不容易……哦,〃他抬眼看着慕容斐然,〃我一直想问你,如果没有四年前的冠军侯叛乱一事,你会做皇帝么?〃
犹豫了一下,他点点头:〃会的,因为……皇位本来就该是我的,是皇叔用诡计从我父王手里夺了去,而且那时候,他若不死,死的便是我了……〃他心突一跳,故做无意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甘霆合了眼,把头靠进他怀里,〃不是突然,是早就想问,念多了书,我总是想知道,做皇帝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可以放弃一切?这个问题,怕是没有旁人敢向皇帝问罢?〃
慕容斐然抱紧了他,道:〃做皇帝很好,如果不做皇帝,我怎么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你?〃
〃哈!〃甘霆笑了出来,〃你做皇帝原来是为了我哪!〃他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慕容斐然,〃如果你不是皇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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