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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仙鹤报恩啊?人家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这倒好,洗个脚就完了。”
“这算首付行了吧,宋宁,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
宋宁笑着把脚伸杭越面前,杭越给他脱了鞋,吸吸鼻子,皱眉道:“靠!你这什么味儿?”
“什么味儿,男人味儿,我跑了一天路了。”宋宁嘴上硬,脸上却不可抑制的发烫,他是最爱干净的,“你到底洗不洗,什么人啊!”
“洗,洗”杭越拧着眉赶紧把宋宁另一只鞋也给脱了塞进水里,嘴里嘟囔道:“我还以为你跟姑娘似的香喷喷呢。”
宋宁一脚踹他肩上,“你丫才跟姑娘似的。”
“你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杭越跳起来扑在宋宁身上,伸手去挠他的腰,宋宁向后仰着头不住的讨饶,他的眼神氤氲,嘴唇红润,杭越看着他突然仓皇起身往厕所跑,边跑边喊:“我去厕所!”
宋宁坐起来,皱眉道:“真的假的,逃避劳动!”
2001年三月中旬杭越和彭容分手,是彭容提出的。杭越上大学后聚少离多让他们的感情渐渐淡了,两天一次的电话不知不觉间便少了下来,有时候一个星期才通一次电话。
彭容说:“杭越,我也不想分开,可是我真的太累了,我一边要面对高考一边还要想着你,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想什么,不知道你身边有什么朋友,我开心的时候你不在,伤心你的时候也不在,生病难过的时候你还是不在,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爱情。”说完女孩儿就在电话那头哇哇大哭。
杭越站在阳台上默默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那一刻他竟不知自己心里究竟是难过还是轻松。他和彭容的恋爱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之间的友谊多过爱情,如果当初不捅破那层暧昧他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可是迈出了那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你看,天长地久此志不渝都是骗小孩子的,而我们终究是要长大的。
关于和彭容分手的事儿杭越没有告诉宋宁,他们好像永远不可能像普通哥们儿那样谈论女孩儿,两个人都默契的回避了,就像杭越从来也不能坦然的在宋宁面前给彭容打电话一样。
这一年的愚人节,因为杭越在学生会有活动,宋宁中午打了两份饭回寝室,推开门就听见何初大惊小怪的声音,“哎,快过来看!”
“看什么?”张霄端着饭杠凑过去,何初划着鼠标指给他看,那篇新闻的标题是‘荷兰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法律承认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
张霄怪笑两声,“怎么着,想移民啊。”
“去你的,我可是纯爷们。”
“嗯,嗯,纯的。”张霄笑着继续往嘴里扒饭。
“哎,宋宁,你说这真的假的,今天不愚人节吗。俩男的结婚,天天抱一块儿不各应啊。”
宋宁坐在桌边吃着自己的那份饭含糊的‘嗯’了一声。
张霄点点头说:“这个问题有一定难度,要不哥哥我献身一回,让你实践出真知。”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想献我还不稀得要。”何初转头问宋宁,“杭越怎么还不回啊?”
宋宁把嘴里的饭咽了才说:“说是学生会有事儿。”
张霄说:“嗯,我看见他和姜玲一块走的,这小子算是走了桃花运了,前几天姜玲还套我话呢,问杭越有没女朋友。”
何初抬头问:“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早分了呗。”
“早分了……”宋宁低下头胡乱扒拉着碗里的饭却没再吃一口,他放下勺子,端着饭盒去水房刷。打开水龙头,宋宁倒了洗洁精,却停了手愣愣站在那里,水流顺着他洁白的指尖蜿蜒而下,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迷茫的眼神。
“宋宁,你干嘛呢?”张霄拿着饭盒在水房门口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墙上有美女啊,眼睛都看直了。”
宋宁打了个哆嗦似乎突然从神游状态里回过神,他朝张霄笑了一下,利落的冲好饭盒,回了寝室。他随手放下饭盒,把桌上的手机揣进兜里就出去了。
电话响的时候,杭越正在和几个学生会的同学讨论校庆晚会的具体细节,办公室里吵闹的不行,杭越拿着电话到走廊接通,“喂?”
“是我。”
宋宁没有继续说话,杭越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杭越突然紧张起来,两人在电话两端各自沉默着。
半响宋宁深吸口气,开口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饭都凉了。”
杭越悬着的心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