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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令一拍手。
“那也不一定。来钱的道有很多。”岳帆不太认可。
“说的没错。所以,就要靠这个。”顾晚枫拉起死者的手臂,指着上面的淤痕说,“还没看出这是什么?”
众人仔细看了一会儿,还是摇头。
“奥!”突然一个衙差叫了一声,“我知道了,这是、这是牌九!”
“还是有识货的啊,”顾晚枫点点头,“没错,这是宋代开始流行起来的一种赌博用的牌,叫牌九,在方型木头,竹片或者象牙上面刻上很多点,用点数算胜负。”
“没错没错,确实是!”仵作也认了出来。
“有牌九的印痕,说明这个人随身携带着赌博用的牌,大概散落了,死后被胳膊压住一块,所以留下这种痕迹。我很难想象,一个身上揣着银子和貔貅,还带着牌九的人,不是一个赌徒。”
顾晚枫顿了顿,继续说:“按照以上的种种线索,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想: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喜欢赌博,身上总是带着求财的神兽。他那一晚赢了很多钱,心情大好,回家的路上买了一只烤鸭准备庆祝一下。可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死于非命。所以,在烤鸭店铺周围的赌坊里寻找,尤其是一般百姓可以进出的小赌坊,发现死者身份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这只是一种假设,巧合我们暂且不考虑。”
顾晚枫一口气说完,看了看在场的人,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公子心思细腻,见多识广,下官真是惭愧之至啊。”张通原以为这个一表人才的小公子是哪个官家的少爷,仗着家里的势谋了个上差的职,没想到还是有两把刷子。
秦鸿溯一直没说话,心里对顾晚枫更是充满疑惑,甚至有了些戒备。西嘉如果有这样一号人物,应该早有耳闻才对,可是……
大家正想着,突然一个衙役冲进来:“大人,大人!”
6。六人行
“小、小、小的叫赵全。”一个瘦麻杆儿似的男人跪在堂上,不停地打颤。
“行了,本县有话问你,你不用紧张。”张县令坐在堂上问话,心里还在佩服顾晚枫。衙役们在离衙门最近的一个烤鸭铺附近的一家小赌坊去问,结果马上就有人认出死者。于是就带了一个众人称跟死者关系最近的赵全回来问话。
“死者是什么人?与你是何关系?”张通问道。
“回大人,他、他叫李胜,是城东人。我们是在赌坊认识的,因为住得近,所以就走得近些。”赵全抹抹汗。
“那你可知道李胜的其他事情?凡是知道的,如实一一道来。”
“是、是。”
原来,李胜家里的人早就不在了,他一个人住,也没什么亲戚。李胜比较懒惰,每份工都做不长,不是嫌钱少就是嫌累,于是整日游手好闲,最后迷上了赌钱。李胜的赌运还不错,偶尔会赢点小钱,不过有一点积蓄就拿去赌,基本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日子。平时他到不欺负人,也不惹事,没觉得有什么仇人。
“那前天晚上,他去赌钱了吗?”
“去了,还赢了不少呢。然后他就乐呵呵地回去了。”
“那最近他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张县令问道。
“不寻常?”赵全挠挠头,“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最近他偷偷告诉我,他可能要发财了。”
“发什么财?”张县令一听眼睛一亮。
“他也没说清楚,听意思好像是他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前段时间帮忙送货,去过一次远郊的莽山,回来就神秘兮兮的。”
张通正想继续追问,后堂送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张通很迷惑,但想了想,还是问道:“你知道李胜会做饭吗?”
“哎?”赵全也有点傻眼,“不、不会。他连下个面条都不知道先烧水,把面和凉水一起煮,都煮烂了。他从来不做饭。”
后堂,秦鸿溯笑眯眯看看顾晚枫:“你好像很在意那个盐的事啊。”
“一个不做饭的人去买盐,不寻常。不寻常就值得探究。”顾晚枫也懒得看他。
秦鸿溯没接茬,反倒是凑近顾晚枫的耳边:“敢问这位上差来自何处,官居何位啊?”
顾晚枫微微偏了一下头,冷笑了一声:“我不是你的上级吗?连上官都不认识,你这个下属是怎么做的,真是大逆不道!”
秦鸿溯活了这些年,只有他说别人的份儿,第一次被人说大逆不道,感觉——很微妙。
顾晚枫看着他一副津津有味体会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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