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部分(第3/4 页)
闪失……”梁建方摇摇头,“行伍的人心里清楚,行军作战哪有万无一失的?这前方战事才起稍有挫折,马上就有奸魍小人跳出来风言风语,不闹得军心涣散不罢休的架势。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盼着打胜仗,就有一小撮人希望咱们败,越惨他们越高兴。好了,今天话就说到这里,你俩不是外人,心里有数就成,至于写写画画的事先记下,哪天我想起来再说,滚!”
如蒙大赦,我和独孤复狼狈逃窜,终于逃过一劫。出辕门时,独孤复叫住我,“王兄,这事得合计合计,咱俩不能老是胆战心惊地等大帅才成。”
“还啥底细。”我无奈地耸耸肩,“话说那么明白,咱俩都当了老帅孙子了,爷爷有事,孙子岂能袖手旁观?休戚与共吧,咱这爷爷比亲爷爷都难伺候。”
“嘿嘿……”独孤复一脸憨实的奸笑几声,“王兄是仗了明白装糊涂呢,咱哥俩都这样了,才是真正的休戚与共。小弟做东,出门随便喝两杯,哥哥您不必表态,小弟给你交个底,好让您心里踏实。”说着拉我去了他的寓所。俩皮水袋,装满满两口袋军用消毒酒,笑道:“哥哥您知道,这酒根本喝不死人,好东西!就去东门上有家小店,别看不上,羊头羊杂碎一绝。咱兄弟俩衣服换了去,就平时的打扮,小门面上可不喜欢咱这些客人。”
监守自盗啊,管后勤的职务就是好,满军营的东西和他家的一样,这狗东西灌了两袋子酒又倒了两袋子水进去,我靠,酒坛分量一点没变。简直是败坏我家的金字招牌,太坏了。
小门面,若不是里面传出诱人的羊肉香气,来往行人根本不会发现巷子拐角有家店铺。木楼,露在外面的就一角小小的木门和半个窗户,门框许久没漆过了。斑驳破旧,由于没有漆皮保护,里面的木料都变了棕褐色。弯腰进门,店内空间狭小,仅有的两张旧桌子都有了年代。瘸腿下垫了砖瓦才勉强平稳。破旧归破旧,店里擦拭得干净,粉白的墙面让人舒服,看来我家的石灰销量喜人。店里就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打点,模样说不上好看,可眉眼里透着安详温馨,正坐在临窗的案几旁拿了个小甩把专注地赶苍蝇。
独孤复一进门就笑着朝那女子打招呼,“胜姐!”
“呦?三娃来了。”老板娘亲切地站起来招呼。手脚麻利,声音甜脆。“还带了朋友,快,找个桌子自己坐。你们今天来迟了,下水刚卖完,还有几张羊脸。成不?”
三娃?我记得这家伙是独孤家老大嘛,咋又行三了?不解地独孤复望去。
独孤复朝我笑着摆摆手,“成,羊脑也要,抓把葱花泼两勺油上去。”一改军中一本正经的模样,随和、客气,帅脸透着欢愉。能看出来,这小子忽然变得心情大好。将两皮袋酒放了案板上,笑道:“一袋孝敬您,另一袋找个壶装起来。自家偷偷喝,朋友从外地稍的,真真的好酒。”
“每次来都拿东西,让人怪不好意思的。”胜姐嘴里这么说,没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随手将一袋酒挂了头顶的玄钩上,“你快坐去,我给你们切肉。”说着拉起麻布,露了几个煮熟的羊头出来,抄起尖刀,手腕娴熟地一带一拧,整张羊脸就分离下来,整个过程在呼吸间完成,令人叹为观止。
独孤复看完整个过程满意地坐过来,伸嘴轻声道:“怎么样?”
“指哪方面?”问得太笼统,我没办法做出针对性的回答。
“呵呵……”独孤复笑了笑,也不解释,只低声道:“胜姐男人十二年前战死在东突厥上,那时候小弟才不到十岁。小弟十六岁以前没花销,家里一个子都不给,零嘴更别说了,我那个娘啊,可是世上最严格的,就一日两餐,多吃口迎春糕就俩大耳把子过来,到现在小弟见迎春糕都不敢动一下。哈哈……”说着朝胜姐的背景努努嘴,“当时胜姐的门面不在这,就开在我家不远的巷子里,小时候为了跑出来看胜姐切羊头,挨不少打。就站远远的看,有心买点尝尝可实在没花销,有天下了狠心,偷了家里丫鬟的簪子来换肉吃……”
“男人家,学苍蝇嗡嗡么?”胜姐将切码整齐的羊脸撮到盘子里,笑吟吟地端过来,朝我大方地笑笑,“三娃头次来换簪子的事,那么好的簪子换几块肉,明明就是败家子!”
“那可不怪我,我那时候才多大,站好些日子才下了狠心过来换,还叫您抓了贼偷一样吓唬半天,吓我几天都不敢见您。”独孤复说这话时候一丝腼腆一闪即逝,指我介绍道:“姓王,行四。同行,也学塾的教授,莫逆之交。学问好,小弟佩服得紧!”
成学塾教授了,嘿嘿,不错。伸嘴轻轻在独孤复耳畔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