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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东西都卖的非常好,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确实是第一次见到钟灵兮这样的制法,和普遍的用那些铅制的妆品比起来,钟灵兮的东西确实要高出太多太多了。
所以销路必定会很好,钟灵兮和谢瑜却只有两个人,就算每天闷头苦干,供货也是有限的,但是她们还是会努力加产,钟灵兮打算追加更多的数量,不过再多也不可能会太多,所以钟灵兮提前提醒了一下陈聿,她悄悄用手指关节扣了扣桌子,悄声说道:“如果供不应求,可以适当继续提高价格。”
陈聿目不斜视,撸着胡子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随后,钟灵兮和谢瑜就在账房里坐下,打算喝一杯缓一缓再看看外头情况。陈聿则是把她们晾在里面,自己又朝着外头跑去了。
谢瑜微微打开一扇窗,正好可以看到楼下铺子的情况,她傻笑着看着窗外说道:“灵儿,我们终于有自己的铺子了。”
钟灵兮被阳光刺了几眼,她把谢瑜刚才打开的窗户又关起来了,然后托着脑袋坐在桌子前发呆。
谢瑜见钟灵兮不理自己,也不去打扰钟灵兮,就自己跑到门外去走动走动了。
钟灵兮其实在想的是,如今铺子有了,她的一个设想已经开始正式启动了,但是她还有一个设想,就是她不仅要打通商路,还要打通官途才行。
她还需要一个关键人物,能够打入京城的官场,并且有足够的资质能够一步步高升,因为她需要时时刻刻知道在官场中,温卿侯的动态。
只有掌握了温卿侯的动态,她才能够找出最可以一击致命打击他的方式,但是眼下她找不到这样的人,所以她在想,去哪儿弄这么个人呢?
这个人必须具备一个最基本的要素,就是能力和可靠,一定要是一个很有能力和可靠的人,所以陌生人也是不行的,最好要和自己有些关系。
就在钟灵兮陷入沉思中时,前脚出去的陈聿后脚就走进来了。
钟灵兮有些奇怪,陈聿刚才不是说出去看铺子么,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她好奇的目光装满了眼眸,微微带着笑意,就像一个出淤泥的孩子,所谓城府,大概就是总是在别人出乎意料的时候露出那一份单纯和孩童气。而在需要冷静的时候,又有那种世间万物入耳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淡定的情绪。
陈聿忽然发现这个小女孩城府深不可测。
他对着钟灵兮询问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像是一个怀揣着石头般沉重的老汉,叹了口气道:“我有些急事要回家一趟。”
钟灵兮看到陈聿似乎有些不淡定,她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那上面绣了一些花色淡紫的菩提往生,还有这万寿殿的白檀香气,道:“陈管家这风里来雨里去的性子,真是风风火火得很。”
陈聿有些懊恼地一跺脚,呵呵冷笑了两声,“还不是我那八旬老母,如今在家无人看护不肯吃饭,我要回去劝她吃饭,不瞒你说,我虽有一个弟弟,担任咸阳典史一职,平日里公务繁忙所以没有办法回去,只好我怕去了。”
陈聿不知道为什么钟灵兮眼神光一闪,好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消息,典史是仅次于七品县令的一个职位,在地方官里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官职了,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用手掌撑着圆桌面,盯着陈聿道:“做了多久典史了?”
陈聿有些莫名,这钟灵兮什么时候也和谢瑜一样一惊一乍了?他抚着络腮胡,凑近钟灵兮略带了自信说道:“约莫二十年了。”
钟灵兮就着一壶小茶对着陈聿思忖良久,然后说道:“二十年还没当上县令,看来是没有机遇。”
陈聿先是一蒙,然后表情有些怪异地道:“我那弟弟是十分有才华的一个人,曾经也踌躇满志,可是这咸阳的县令不瞒你说,也是个关系户,我那弟弟一直得不到重用,也是抑郁寡欢的。”
钟灵兮的表情倒是一下子严肃正经了很多,她一字字说道:“那他当初的志气不在了?”
陈聿还是蒙着,他追问道:“怎么不在,这不是没办法么!”
钟灵兮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她道:“怎么没办法了?你弟弟对当个妆部官吏可有兴趣?”
陈聿道:“你说这咸阳这地方,有谁对做妆没兴趣的?民风所向,如今那些平常的官吏哪个不是看着妆吏眼红的?现在妆吏是个什么待遇?就是走出去的阿谀奉承都比一般的官吏来得多!而且妆部是三省七部油水最足的了。”
钟灵兮一击手掌,点头称道:“好!我帮他。”
陈聿愣了愣,“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