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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波过后,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温宛梨会不知不觉的把目光放在陆明旸的身上,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会看着他的睡脸然后微笑起来。
陆明旸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在白天睡懒觉,偶尔带着肉包出去“骗吃骗喝”:只要他抱着圆滚滚的肉包往门口一站,眨巴着无辜的眼,或者露出一抹乖巧的笑,过往的姑娘阿姨婆婆们,就会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纷纷凑过来闲话。
甚至不需要他们开口,就会很热情的把好吃好喝的塞过来,然后陆明旸就会找一个借口,带着肉包溜回屋里尽情的享受美食。
温宛梨知道了以后只能哭笑不得,拿这两个顽皮的家伙很没辙。
除此之外,陆明旸有时会过去隔壁,和温静安谈琴下棋,或去帮人家修修家具补补屋顶,渐渐地温宛梨才发现这男人还多才多艺,本以为他手笨得很,原来只是下厨不行,其他方面都十分灵活。
温宛梨开始直呼陆明旸的名字,陆明旸对她的称呼也从“宛梨姑娘”变为“宛梨”,所有的一切都在缓慢的发生着变化,因为太过自然而微弱,所以没有人去察觉。
时光飞逝,落花无声,平静安详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就到了春末时分。
春末的夜晚,轻风微凉,月光稀薄,映照着人的脸,朦胧间也多了几分凉薄之意。
万籁俱寂,一座荒废的老屋顶上却立着两个修长的人影,衣袂迎风飘动,不似仙人下凡,却像两个悄然现身于黑暗的魅灵,逸泄着莫测的危险和神秘。
“你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太久了。”左边一人一眼看去全是黑,黑衣、黑发以及漆黑冷凝的眉眼,带着黑夜的深沉和刀锋般的冷厉。
“时间不是还没到吗?”右边一人站姿慵懒,挑眉微笑,却是陆明旸。
墨寒蹙眉掠过来一眼,犹如寒光,可以穿透一切,“我以为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一个小任务而已,不需要花费如此多的时间。
陆明旸笑着摊摊手,没有正面回答,“这里是一个很好的休养之地。”不仅安静,还偏僻,与世无争,不会被搅进纷纷扰扰当中。
前段日子他刚完成了一个秘密任务,受了不轻的伤,于是上头就让他休息一阵子,顺便完成一个小任务——相较于那些刀光剑影出生入死的任务来说,这的确只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虽然事实上他还没有完成任务,不知是还没有采取行动还是想拖延行动。
墨寒本性寡言,即使对此有疑问也不会多加置喙,只淡淡的叮嘱了一句:“你好自为之。”他们这些人,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都不该有多余的牵挂,因为他们要不起,也给不起。
陆明旸点点头,眼里露出一点罕见的温暖,“这次是什么任务?”墨寒不会特地跑来青木镇寻他,怕只是出任务顺道经过而已。
“甲级。”墨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坚定而干燥,指掌间有斑驳的厚茧——那是一双长年握剑的手。
甲级,动辄断手断脚、有去无回的艰难任务级别。
“你要小心。”陆明旸凝眸看着这个他唯一称得上“兄弟”的伙伴,声音里有清晰的关切。
墨寒漆黑寂然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波动,“嗯,再会。”话音未落,他已经飞身跃了出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深处。
陆明旸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转头遥望向东边——那是温宛梨所在的地方。
也许,停留在这里的时间是太长了,他应该尽快做个了结,在一切都还没有失去掌控之前。
这一天,温宛梨心情似乎特别愉快,不管是揉面团还是擦桌子,唇边都带着丝丝笑意,甚至会不自觉的发起呆来,像是想起了属于很久以前的快乐回忆。
陆明旸看在眼里,却没有说破,只是在吃完了一顿特别丰盛的午饭后,自己走出了家门,直至黄昏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温宛梨正在房里绣小香包,粉色的缎布鹅黄的丝线,勾勒出的是云淡风轻的柔和静雅,收口之前往里面塞进晒干的梨花,完成以后佩戴在身上或放在枕头底下,就会闻到清淡怡人的芳香。
陆明旸站在墙外倚窗微笑,看着低头穿针引线的温宛梨,微微一笑,“宛梨。”
他喊她“宛梨”,而不像其他人那样叫她“梨儿”,不生疏也不过分热络,谨遵着本分又带着几分亲切,矛盾而独特,就像他的人、他的嗓音一样,总是令温宛梨感到疑惑,又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有事吗?”温宛梨放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