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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恍惚,失魂落魄。那人,她独自待在屋里,也不让他人进来,嘴里一直在喃喃念叨着一个名字。等到小环进屋送饭之时,才隐隐约约听到从她口中无意识提及的那个名字是:“祁潇哥哥”
云千碧就那么沉浸在自己无边的回忆里,反反复复的念,念着念着,泪水就在不知不觉中决了堤。
对云千碧而言,哀莫大于心死。若是心死,那么这躯壳,留存在这世间也就没了任何意思。所以她选择了这么一个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所有的爱恨,所有的悔怨,终是在大火烧起的那一瞬间,灰飞烟灭。什么都没剩下,只有漫天的火光,只有肆虐的烟尘,仿佛在昭示着那痴心被她自己生生作践的苍凉与悲怆。
然而,这还能怎么样呢?
柳祁潇敛了思绪,静静的坐在书案前,背影挺立,修长刚棱的手指无意识的抚过自己曾经抄写过的那些手札。——从这以后,云府那些珍贵的医药书籍被付之一炬,再也不复存在,好些药方,便只有自己和倾歌知道了。
月光照在人的身上,照不尽的是,每个人心内千头万绪的心境。
他静默了好久,目光不经意间对上窗外,发现在不知不觉中,那月亮渐渐有些毛了,原本的澄澈不见,代之以有些朦胧的浑浊感,昏黄难辨。
柳倾歌躺在床上,瞪大了双眼,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时地闪过柳祁潇和云千碧的脸。嗳,今晚又是个无眠夜。不知到了几时,她方感到困意袭来,这才朦朦胧胧的合眼睡了过去。
翌日。
“你这眼睛是怎么弄得?”早饭桌上,柳祁潇的目光一扫到柳倾歌的眼睛,眸子一寒,冷声道。
柳祁泽显然也早就注意到柳倾歌眼睛的变化,只是有些好笑的扬了扬唇角。柳祁瀚听了柳祁潇的话语,忙忙的看向柳倾歌,果然见她的眼角微肿,眼圈儿还有些泛青,一看就是睡眠不足之故。
柳倾歌心虚的低下头,回头瞥了一眼浣月,眨了眨眼。浣月会意,忙上前道:“大少爷不必挂心,小姐方才已经自行敷过了。”
柳祁潇闻言,冷哼了一声,面色这才稍稍和缓了些。
柳倾歌明白自己已经涉险过关,不由得松了口气。以后一定要好好睡觉,好好休息。转念间,又觉得奇怪,云千碧死了这件事关她啥事儿?她自己在那儿瞎操什么心?!——唔,自己好像一直在担心柳大哥哥曾经和云千碧有旧情来着。柳祁潇的情史她自然是关心的,嗯,没别的意思,就是这样。
柳祁泽稀里哗啦的喝完了粥,准备掏出帕子来擦嘴,忽又想起什么,开口向柳倾歌笑道:“丫头,若我没记错,我的一条帕子还在你那儿。”
——嗯,的确有这回事。还好柳倾歌昨晚回府了之后把那帕子仔仔细细洗了一遍,这下她略一抬眼,冲浣月点了下头。浣月见状,忙忙的就回到绣楼去取了。
柳祁泽桃花眼儿微微眯起,笑嘻嘻的站起身,反正也闲得无聊,便随了浣月一道去。顺便消消食,活动活动筋骨。
柳祁瀚也吃饱了,于是就给柳祁潇和柳倾歌说了一声儿,自己准备回屋去。结果刚走至门口,就和一个小厮迎面撞上。两人都不防备,顿时都被撞了一个趔趄。
柳祁瀚扶着门框勉强站稳,有些着恼的喝道:“干什么啊你!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回,回回三少爷,小的小的”那小厮被这一吓,口齿顿时不伶俐起来,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那个,门口有”
他还未结巴完,就听到厅内传来柳祁潇清淡的声音:“进来说罢。”
柳祁瀚对那小厮要回之事一点儿兴趣都无,便自顾自走了,一阵寒风吹来,他不由得大声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头。——真冷!他将自己的衣袖拉长护住手,随即又紧了紧领口。还好,柳府有这个条件供自己吃饱穿暖,那有的人呢?譬如温家母女二人,她们的温饱有谁提供?她们的冷热又有谁关心?
如草芥一般的生命,即使无声无息的凋零,只怕也没人知道罢。在这寒冬腊月的季节,刺骨的寒冷渗入身心,又有谁,不渴望那一份难得的温暖呢?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要好。
微微抬眼,他望了望灰蒙的天际,感到心头酸涩难耐。
却说这边,柳倾歌吃完饭正准备走人,见有小厮禀事便又立即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准备听听这到底是有何事。
柳祁潇眉梢一挑,看了站在墙根处的她一眼,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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