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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催眠术,是可以让人自己说出来的。”
冰后摇摇头说:“我不信。”
安在拿过一个茶杯,里面是已经冷掉的茶水。他说:“这种催眠叫做‘水镜’,你看看这个茶杯中的茶叶。”
冰后将茶杯端近,然后看着里面的茶叶,却发现原来里面浮着的只有一根茶叶,剩下的都在浑浊的茶水下。她的眼睛也不自觉地随着茶叶飘荡。
她感到自身的力量正在化解,全身忽然变得很舒适。伴随着遥远的号角声,她回到了战场。她看见了自己,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正被她的母亲牵着在满是横尸的战场上狂奔。
身后是侵略者纵马追赶。母亲终因体力不支倒下,侵略者赶到,对母亲说了些什么。母亲居然把她推到了身前,交给了侵略者,然后一溜烟地逃跑了。
然后她又出现在后宫里,那时她已长成花容月貌的女人,得到了冰帝的宠信。在八月十五哪天,她最好的朋友芯贵人来祝贺。说皇后让她拿来一盒月饼给她吃,她高兴地和丫鬟分享了一半。丫头吃得快,她还没来得及吃就发现丫鬟已经气孔流血,死了。
她恐惧着,跑到芯贵人那,却发现她正和皇后谈论她的愚蠢和悲哀。于是她用剑杀死了皇后,并让芯贵人送给每个后宫的女人一盒月饼。当然,是有毒的。她在这样的一个悲哀和恐惧的团圆夜里,杀了所有有罪和无罪的女人们……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茶几上是刚刚的那杯茶,似乎还没有动过。而安在已经在床上昏昏睡去。
她擦干泪,吹熄蜡烛,躺在了安在的身边。凑到他耳旁说:“我只有一张床,你不介意吧。”
无语。
她仍在他耳旁说:“你知道了太多……你偷窥了我……”
他仍然背对着她,不言语。
忽然他感到全身火一样的燥热起来,他痛苦地颤抖着,肌肉像是在燃烧。
“我在粥里下了毒。就像那月饼里的毒一样。”她在漆黑的夜里悠悠地说着。
“你很热?”她开始褪去他的外衣说,“我现在不想你死了,我的身体就是冰,抱着我,就能解你的毒。”
他忍耐着,不言语。
“你不恐惧死吗?死是多么可怕和孤独?死了怎么继续等待?你的妻子……”她的话突然被他火热的身体所阻断。
他像是愤怒的公牛一样肆意地冲撞着她。良久,风平浪静,她伏在他背上说:“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因为你让我想起我忘记的过去,虽然那不愉快……”
就这样沉沉地睡去。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站在庭院外,看那株被冰冻死的雪梨花了。
她披衣过来,淡淡地说:“那株死了。”
“我可以让它活过来。”安在对她笑笑,然后用手一触摸,冰就溶解了。
“水会变成冰,没有水,它就会死。”
他拾起一块雪团,手一用力,冰变聚成了水从指缝间流下,灌溉着花。
“你一离开,它就会死。”她叹息说,“而你终究会离开,你会背叛它对你的期望。”
“恐惧别人的背叛,不信任别人,会让你学不会坦诚。只会为你招致更多的不幸。”他看着那株雪梨花说。
“我能信任你吗?”她说完又摇摇头说,“不,你还是会离开的。”
他没有回答。之后他康复了,被冰帝任命为不冻将军,出征海国。
在他离开的日子,她天天凝望着那株雪梨花。为了不让它冻死,她忽然想到了很多办法。为它剥去冰衣,为它找水。它居然活了下来。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只送给了她一样礼物,就是海星司南。
他只说:“你的了。”
她明白,有些东西即使她不愿意期待,也已经不得不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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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钉在城墙上,迷茫地回忆着这些事,竟然也觉得快乐。她终于明白,天刀刑对她是多大的恩赐,她有那么多时间回顾一生的美好。
她终于看到自己爱着的那个神奇的男人,他在城门下看着她,一言不发。她明白他在向她承诺,倾诉。
她张开了双臂,隔着冰风,跨越一切,拥住了他。她轻启朱唇说:“我相信……”
虽然只是微弱得不可能听到的声音,但竟然使他流下了眼泪,再坠落成冰。
“什么不冻的水!笑死人了!”她心里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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