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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刺史刘禹锡在忠州拨弄竹枝,如歌行板唱出的三峡,是老百姓的味儿:“瞿塘嘈嘈十二滩,
此中道路古来难。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到了陆放翁的宋朝,眼见三峡境内的楚城遗址,诗人情不自禁地大发感慨:“江上荒城猿鸟悲,隔江便是屈原祠。一千五百年间事,只有滩声似旧时。”
苏东坡路过新滩,眼里的三峡是鬼门关:“扁舟转山曲,未至已先惊。白浪横江起,槎开似雪城。番番从高来,一一投涧坑。”
清朝的张向陶到底是酒足饭饱,他眼里的三峡如诗若画,美不胜收哩:“峡雨蒙蒙竟日闲,扁舟真落画图间。纵将万管玲珑笔,难写瞿塘两岸山。”
新中国的缔造者毛泽东,是最喜欢在大江大河游泳的“龙”,他游泳后就爱做梦,他梦里的三峡是祸也能是福:“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
……罗列了半天,你到底想说些啥呀?
是啊,说些啥呢?从古至今,即使是达官贵人、风流才子,其眼里心中的三峡亦千姿百态,风格迥异。其实,千古三峡,滩声依旧,只是诗人看它时的心态不一样罢了。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纷至沓来,竞相吟唱,三峡四百里山峦水境,城廓乡野,未留下诗和诗人足迹的地方可谓鲜有所见也。当今吾辈春游秋望,还能在三峡这片繁茂的诗歌森林里,看出另一番风景?
——难。
如今看三峡,只能用一只眼睛。一只眼睛的好处是可以聚集,只顾一点,不及其余,从心里达到“一目了然”之境。
一只眼睛看三峡,久了,真有了另一种感受哩:
没见过汛期的山丰水阔么,这是一种病态,患的是“肥胖症”;没见过秋冬的峰高水秀么,这也是一种病灶,隐忧则是“厌食”。三峡面貌的两个极端变化,其实都是文人们的手和嘴给害的。
文人的手拿笔,非写即画。你作画他题诗,还禁不住摇头晃脑,竞相吟唱……千百年来你唱我和,诗如海歌如潮,三峡岂有不“胖”之理?酒足饭饱,歌舞升平,文人们“疯”劲一过都睡觉去了,看似貌美如仙的三峡在他们的梦境醒来时,见到“滩声依旧”,岂非“巫峡苍苍烟雨时,清猿啼在最高枝。个里愁人肠自断,由来不是此声悲”么?哭,且无泪,焉能不“瘦”!
由此可见:浮光掠影者,游手好闲者,易把三峡画“胖”;深入民众者,身处逆境者,会将三峡唱“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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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8月13日,是个令人难忘的日子。
这一天,重庆三峡库区首批外迁移民,在各级政府精心组织下,告别祖祖辈辈修养生息的故土,走向新生活;
这一天,重庆三峡库区数县的农民兄弟,扶老携幼,在送别的亲友簇拥下,一步三回头,乘上汽车,坐着轮船,奔赴陌生的天地……
哦,移民,这是政府决策啊!举世瞩目的三峡工程竣工之时,将有百万居民撤离世代定居地,在人均仅有亩土地的穷山恶水寻觅新的生存环境和生活空间。“就地后靠”曾经是“故土难离”的一种正面诠释,但坡耕地上的劳作效益较之于环境植被的破坏,“得不偿失”
这四个字将演绎成水土流失加剧后长江中下游频率更高的“严防死守”。更为严峻的现实是,30多年的“不上不下”,国家在三峡库区的重点项目投资几乎为零;而“不三不四”的现
状又使库区各县市宛若后娘养的“孩子”,当地政府无钱投资,工矿企业发展严重“贫血”,库区老百姓在贫困里挣扎,是不争的事实。
与其守穷,莫如外迁。国务院去年5月对三峡移民的安置政策作出重大调整:2003年6月前,将库区农村移民近1/3外迁至上海、广东、江苏、浙江、福建、山东等11个省市安家落户,前提是:接受地土地资源丰富,经济较发达。
政策如阳光雨露,播洒在三峡库区,滋润着12万农村移民兄弟的心田:难舍故土的离愁在胸间弥漫,对新生活的希冀亦在心中发芽……
哦,明天,明天将是启程的日子啊!
祖先的墓地前,匍匐着虔诚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点点白幡摇晃着无尽的哀思,滴滴乡愁燃点着恩怨炸响在峡江两岸的山坡,我的移民兄弟啊,你们在诉说什么?
没看见已收割的自留地里,主人仍在凝望,仍在来回走动的身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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