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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綽沉下氣,儘量鎮定說:「我不習慣把私生活帶到工作里,也從來不約自己認識的人,確實怕麻煩。」
「你跟我約的那晚,告訴我你是第一次。」對方一句話拆穿他。
沈綽:「……」
他說過嗎?他不記得了。
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在他記憶里只有一些不連貫的片段,喝太多加上心情不好,所以想放縱,事後他其實就後悔了,現在更是悔斷了腸子。
「是不是的都不重要,我就是不想惹麻煩,」沈綽堅持說,「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質,還請理解。」
「嗯。」裴廷約隨意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到底理解沒有。
沈綽就當他是聽明白了,想著沒有再多說的必要:「你在前面靠邊停車吧。」
「你說完了,現在輪到我說了,」裴廷約完全沒有停車的打算,保持著車速,「你好像忘了,我們不只是一夜情的關係,還在拉斯維加斯領了證。」
沈綽本來不想提這樁,但裴廷約提了,他只能道:「裴律師比我更懂法,應該知道我們國家不承認同性婚姻關係,國外的同性結婚證在這裡就是廢紙一張。」
「所以?」
「所以這事更沒有提的必要吧?」
「你說的廢紙在哪裡?」裴廷約問他,「當時是你填的地址,三個月了結婚證明應該早寄過來了。」
「沒有,」沈綽不太想承認,那張紙反正早晚要進碎紙機,沒必要拿出來節外生枝,「我沒收到。」
車停在路口等紅綠燈,裴廷約的手指點了點方向盤,偏頭又看了他一眼,沈綽目視前方面不改色,堅決不承認。
裴廷約大約覺得有趣,目光在他臉上多停了片刻。
沈綽渾身不自在:「你看什麼?」
「沒什麼。」裴廷約收回視線,在紅燈轉綠後,重新踩下油門。
這位沈教授,似乎跟他印象中判若兩人。
那夜那個人迷醉的笑眼,大膽的挑逗,主動送上的吻,和陷入情熱中時縱情又下意識的克制,確實很不一樣。
裴廷約慢慢開著車,更不急著說原本想說的了。
「剛跟你一起吃飯的人,似乎是我們所的助理,女朋友?」
「不是,」沈綽立刻說,「普通朋友而已。」
「也是,沈教授應該是正人君子,怎麼好意思騙人小姑娘。」
沈綽沒心情跟他說笑,還是猜不透這人到底想幹嘛。
「國外的同性結婚證在國內是沒用,」裴廷約接著道,「不過難保以後不會有什麼麻煩,你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出國吧。」
「能有什麼麻煩,」沈綽不信,「除非裴律師你是外國籍,或者在國外有資產。」
「不是外國籍,外國籍在國內做不了訴訟律師,倒是在那邊有套房,還有一些股票投資。」裴廷約倒也不避諱,完全不在意財不外露那一套。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沈綽大概會覺得他在炫耀和吹牛逼,但章潼說這位裴律師一個案子就賺了八位數律師費。
「你不擔心我想分你在國外的財產?」
「你想就分得到?」裴廷約輕哂,「你要是能有辦法分到,我這個律師乾脆別做了。」
沈綽當然不覺得自己能分到,他也不想,他公文包里就有剛簽下的房屋買賣合同,他自己也是有房一族,沒必要覬覦別人的。
「既然分不到,那這個結婚證明還是廢紙一張。」
「你很怕被人知道你跟個男人在國外結了婚?」
「我說了我的工作性質是這樣,不像你們自由度大,可以隨心所欲。」沈綽並不覺得自己有跟這人熟到說這些的地步,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
裴廷約卻問:「明知道這樣,那晚為什麼要主動跟我搭訕?」
沈綽瞬間語塞。
那夜主動搭訕的是他,提出去酒店開房的是他,提議去領證的也是他。
喝醉了並不是藉口,沒有醉到人事不省,都不過是心懷鬼胎。
沈綽無可奈何:「我以為一夜情是默認了下了床就一拍兩散,裴律師糾纏這些,似乎有失風度。」
「我剛也說了,我們不只是一夜情關係,」裴廷約提醒他,「以及,風度這個詞大概跟我沒關係。」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沈綽的耐性即將告罄。
裴廷約再次回頭打量了他一番,這位沈教授其實長得很好,一雙眼睛尤其,蹙著眉略顯不耐的神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