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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泽元真的觉得很舒服。可以睡得很好便放心沈眠下去。有种跟初生婴儿一样,在摇篮里特别归宿的感觉。母亲渐渐停止了口中的摇篮曲,只用一双满满是爱的眼睛抚摸着他。空气里每一寸,每一厘,都那么脉脉含情。
他终于不用去想很多事。所有的烦恼都结上了冰。仿佛永无融化的那一日。这是神的恩赐。
人生短暂,世事无常,不如就让他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次。让这一夜充满幻想,明日再化作泡沫也不迟。让这一晚,失去冬的寒,就算一刻的温暖要用一辈子的寒冷来换。
虽然一夜好眠,但早上却醒得难看。
华泽元几乎是挣扎、垂死、几近绝望地打开眼睛。那种被什么狠狠揪着的样子让叫他起来吃午饭的男人吓了一跳。
“又做噩梦了?”
任对方帮他擦去满头大汗,华泽元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匆匆点了点头。
至于做了什么梦,他也记不得,也许纯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我弄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快起来。”
华泽元还有点僵,木讷地伸手,看着肖腾把衣服给他套上,心里突然很痛苦。
似乎感到了他的不对劲,男人给他穿衣的顿住,坐到床边,捧着他的头,语重心长地:“阿元,你到底怎么了,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不许你不开心,知道么?”
男人还是那么温柔,仿佛就是世界末日也别想让他抛弃对情人的纵容。华泽元越看越难受,他试着深呼吸,等情绪平静下来,心却冷得厉害。
肖腾继续和他说话,好像他的迟钝是种很严重的病,一步也不肯离开地予他温润:“阿元,你猜今天我出去买菜时,碰到谁了?”
只见华泽元抓着浏海的手指紧了紧,很沉默地黯了黯眼睛。
伸手搂住男人,将他带到肩上靠着:“我今天看到吴子扬了,当时我都不相信,但真的是,我绝对没看错,只是人潮汹涌他一会就不见了,我也再没去找,只要他没事就行了。”
华泽元的身体微微一震,表情有些恍惚,很久眼里才全是不敢置信:“他没事?”
肖腾望住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虽然肖腾讲话的口气很淡,但这件事毕竟非同小可,两人正是因为它而纠缠不清,没想到到头来却有点被愚弄的意思。
推开男人,华泽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别再提了。够了。”
谁对谁错,已经说不清楚。也没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就当往事如风再好不过。两人似乎都懂得。
肖腾也站起来,从背后搂住他的双肋,紧紧地,很是患得患失。这种被深深追逐的感觉,让他有些六神无主。
“算了。”华泽元听到自己说。“都过去了。至少现在……挺好的。”
那声‘挺好’,几乎让肖腾激动得快要落泪。所谓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苦。
吃饭的时候,那只猫老围着饭桌团团转,垂涎三尺,喵喵叫个不停。乞怜又凶恶。
肖腾好笑地踩了踩它的背脊,却被大有护短之心的吴萱给踢了一脚。
另一个人则面无表情,肖腾笑着挨过去,给他专夹最嫩的鱼肉,还从吴萱筷子下把最好吃的鱼泡抢过来,献宝似地送到男人嘴边。
女孩撇了撇嘴,吃了个半饱,就和猫玩去了。而少了电灯泡,那两人围着桌子吃得越发郎情妾意。
午餐结束,肖腾一如往常,任劳任怨地给一叠碗洗‘泡泡浴’。不料眼角瞄到男人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便问了声:“阿元,你去哪?”
“上班。”丢下一句,就往外走。接着是车子发动的声音。肖腾不禁把头探出窗外,目送他离开后,再继续‘沐血奋战’。
刚洗完碗,就听吴萱在客厅大叫:“肖大哥,电话!”
肖腾匆匆擦了手,一边解围腰一边往里赶,途中踩到了一根猫尾巴,那家伙吃痛一口就咬在他皮鞋上,好好的皮鞋就破了相,真是有够倒霉的。还好人没遭殃。
男人提起猫的后颈,兵贵神速地,把它丢进洗衣机里,用手指指着它的鼻子好心情地教训:“等下再来收拾你!”
打电话来的是他以前的兄弟,出生入死过自然一来就粗言粗语,分寸一向都是不要的。很久没听见这么熟稔的语气、如此暴动的声音,肖腾觉得挺怀念的。
那人先把他祖宗十八代操了一遍,算是寒嘘问暖了,才告之目的。原来他打打杀杀惯了,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