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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却暖暖的,暗灯摇晃,支撑不住的碧铃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灯光下她的脸庞细腻得如同刚刚剥壳的鹅蛋,泛着柔软的光泽,只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显然是失眠不太足。
指腹缓缓抚上她的脸庞,景弈渊内疚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这个样子,一定是因为那日他突然昏倒的原因。
碧铃被这动静弄醒了,急忙醒过来,没有注意到他突然收回的手,喜出望外,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半坐在床上的景弈渊,困倦的声音里带有几分哽咽:“你终于醒了。”
也不管自己将刚坐起来的他又扑回了床上。
任由碧铃将自己推倒,景弈渊一双揽着她的腰,骨节分明的五指从她的乌发间划过,感受到怀中温暖而又柔软的身躯时,总算是找回了一点真实感。
半晌,他的衣襟处似乎湿了不少。
“你哭了?”他下意识问出这么一句话,却又见碧铃挣扎着坐起来,明明眼眶是红色的,却倔强地胡乱擦了擦脸,委屈巴巴地瘪瘪嘴:“没有,是眼睛太涩了。”
说罢,慌张逃窜而出:“我先回去睡觉了,明日再来看你。”
等真的跑了出去,将门砰地一声关上,她又顿下脚步来,呆呆停在门前。
方才还没有问他身体怎么样,若是一会儿又晕过去了呢。。。
这般想着,碧铃踮起脚尖,往食指上哈哈气,偷偷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探头向屋内望去。
只见景弈渊依旧如中了定身术般坐在床上,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罢了,总归是没有再次晕倒,碧铃放下心来,转身御剑朝自己的住所方向飞去。
劳累了多日,她往床上一躺,就闭上眼睡着了,次日天蒙蒙亮时却自觉醒了过来,站在峰前刚想再去看看她时,却见许久未见莲羽羽急急御剑而来,方一落地就咋咋呼呼道:“不好了师妹,弈渊师兄被大长老唤到了慎思堂,听说是要惩罚他私自下山之过。”
她也是在去道场的路上时听别的男弟子所说,想起碧铃与他关系甚好,顾不得早练,便匆忙赶来。
碧铃闻言,霎时一惊,急忙跟莲羽羽朝慎思堂的方向而去。
耳边是清风过境,吹得她乌发飘飘,恍若谪仙,面带凌厉之气,倒真有几分仙家风范。
疾步走到慎思堂内,果然见到庄重的室内跪着一位白衣少年,背挺得笔直,如一杆傲竹,光凭这个背影,碧铃便能看得出来跪在祖师雕塑前的人正是景弈渊,大长老和二长老坐在前方的梨花木椅上,似是在商讨什么。
见状,碧铃急忙上前,拱手道:“大师伯,师傅。”
“嗯,你回来啦。”二长老回答得漫不经心,似乎看穿一切,“凌赋白昨夜便来向我禀报了,唯你今日才来见我,恐怕也只是为了这小子吧。”
被他戳穿,碧铃也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二长老贪酒好玩,自己都破了门规无数,实在不必忌惮,只不过一向严肃的大长老在这儿,她也只得面上恭敬道:“回师傅的话,徒儿自是来禀告情况的,同时也为了像师傅解释,师弟出山,实在事出有因。”
“哦?那是什么原因?”二长老自然乐得顺水推舟,放过这位天赋难得的弟子一码。
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自己撒谎,景弈渊抬眸看了碧铃一眼。
“徒儿在浔汨村时,发现似乎除了蜘蛛精外,还有别的妖怪,一时没忍住,偷偷用传音玉板告知了师弟,他放心不下,便匆匆赶来了。”
“那妖怪可寻到了?”大长老一双深邃锐利的眸子眯起,似乎看穿了碧铃的谎言。
“徒儿不才,未曾将其捉到。”碧铃装作颇为惋惜的模样,心虚地垂下头,“且师弟在与妖怪争斗的过程中,为其所伤,才因此乱了剑气,吐血晕了过去,望二位长老看在他如今身体虚弱的份上,放过他一码。”
根本没有的东西,捉得到才怪呢。
明知她是在撒谎,大长老却无可奈何,谁叫二长老有些偏袒,于是沉着脸道:“惩罚自是不可免,既然如此,便降轻一点,罚他到天泉下思过去吧。”
“天泉?”碧铃似乎难以置信,猛地抬起了头。
长齐山峰高千丈,顶上是常年积雪,在往下雪水逐渐融化,形成诸多细流,汇聚成溪,尤其是千霞峰中有一处溪水刚好从峭壁上流了下来,宛如从天而来,在深不见底的崖下形成一方瀑布,谓之天泉。
碧铃早先听莲羽羽说过这个地方,听说泉水流下的过程中逐渐沁入山石,到山崖底时只余滴滴哒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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