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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我早安吻么？”君写意同样抱以微笑——从来不去计较伶舟薰的的任性，如果她认为他对她的好是理所当然的，那当然应该是件好事不是么？

眨了眨眼，伶舟薰歪头笑了，“写意，你学坏了。”

“我只是想通了。”君写意低笑，伸手替她夹好一绺落下的发丝，手从耳后滑下，顺势捧住她的脸颊，认真地看着她的眸子，“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如果你能活着，别的什么我都不介意。所以…薰，”他的声音转低，几乎像是哀求般了，“别死，不要死。”

伶舟薰笑了，却没有回答君写意的问题，而是抬首轻吻了他一记，然后怡然自得地翻身下床，“早安吻给你了。现在我饿了。”

——明知她在逃避，他也无计可施。

“好好好。”无奈地点头，君写意舒展了一下有些麻的半边身子，整了整衣衫，往外走去，“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伶舟薰脸上轻浅的笑，在君写意离开房间的瞬间消散了开去，伏下了身子，把头埋入双臂之中，像是觉得寒冷般地蜷缩起了身体。

——写意，现在我怎么说你也不会明白啊。你不知道我犯了多大的一个错呢，大到我自己都觉得没有脸去见你了啊…

为什么明明错了的人，可以得到宽恕？为什么犯错的人，可以不用受惩罚？为什么像我这样从来不付出的人，会有人包容？为什么你们从来都…不责备我呢？明明…我是错的啊。

＊

当君写意吩咐小二准备一些清浅的小食到房里去之后上楼时，碰到了席宸砜，看起来似乎是在等他。

“薰醒了？”还是席宸砜先开的口，平淡无奇的问句。

“嗯。”负起了手，君写意打量着眼前这个皇朝的四皇子，未来的帝王，无可无不可地承认了他的问句。

“她告诉了你什么？”像是已经料到君写意的反应会如此平静，席宸砜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她告诉我她要死了。”君写意也很干脆，实话实说了。反正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席宸砜，究竟和伶舟薰有什么关系。

席宸砜的眉微微地挑了一下，“这么说，她还是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你。应该，是害怕着吧。”

“你想说什么？”君写意盯着席宸砜，不紧不慢地问道。

“只是…有些嫉妒而已。”席宸砜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才答道，“很嫉妒让她那么在意的你。因为害怕你生气，所以就一直瞒着不告诉你。如果确定自己会死的话，她应该会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吧？”

“听起来似乎你知道这件事是什么。”君写意的眸色转深——虽然薰摆明了是不想让他知道，他也打算乖乖听薰的话，但心里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

席宸砜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古怪，“何止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的啊。”

“这么一说，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了。”君写意微笑了起来，婉转拒绝了席宸砜透露的信息，“我想我还是听薰的话比较好。等她想告诉我了，自然会说的。如果她不想让我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会装作不知道。”这是君写意的温柔。

“那我也不勉强了。”似乎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席宸砜盯了君写意一会，面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君写意，其实我一直都是能看到的。”

——看得到其实伶舟薰最在乎的人，是君写意。

所以，他才会看君写意格外地不顺眼。是的，那就是嫉妒。嫉妒为什么他和薰接触的时间明明是三人之中最短的，却能成为薰心目中最特殊的那个存在。混杂着无力的一种嫉妒啊…他快被自己给逼到墙角了，只是还不知道离墙有多远而已。

“…你对薰的感情，也不简单吧。”平静地听了席宸砜那句没头没尾的问句，君写意说了一句叙述的话，确定的语气。

没有等待席宸砜的回答，君写意转开了目光，淡淡道，“但是，在我们三人之中，你的感情是最不纯粹的。你不是单纯地爱她。”

——若要说的话，仇漠邪应该是三人之中最单纯的一个了。但是过于单纯的目的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不需要其他的，只要他和伶舟薰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坦诚相待，这样就够了。不需要在别人面前时的伪装，伶舟薰会是最真实的伶舟薰，这样，他就满足了。因为，看到她笑着的样子，心真的会无可遏止地抽痛啊。

明明哭着，却笑。

明明是笑着，却是哭。

他只想让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