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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结婚吧……这句话,闷在他心里,发酵,变酸。
很快,她回了:【替我恭喜他们,晚安。】。
从前“晚安”二字,都是饱含爱恋和希望,说过晚安,知道着明天睁眼又能看到对方了。可今晚的“晚安”。只单纯地为了结束话题。
那头的钱澄,蹲坐在地毯上,微弱的玄关灯,让这间房子显得冷清又孤寂,手里拿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鼻头泛酸。这里的一事一物,都是江一川亲自添置的,起码在那个时候,他是真心地对待刘丽萍,本是满载欢乐笑声的一个家,如今死的死,分的分。
这一夜。二人都呆坐到天亮。
刘丽萍的丧事办得很简单,没有法事没有追悼会,只有钱澄一个人,手里捧着童心福利院里随意生长的野花,奠在了墓前。
“叶院长,恩怨随风,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她立在艳阳之下,心一如身上的黑色衬衫,肃穆悲怆。刘丽萍曾经是她生命里的灯塔,也能理解刘丽萍和爱人要保命的想法,但不能苟同他们的作为,毕竟她和亲生父母,就因为他们的私欲而骨肉分离了二十几年。
人是最复杂的动物,爱和恨,可以交织纠缠在同一个人身上。
远处的停着的悍马里,江一川吸着烟,想要止住心头滴血的痛。直到她重新撑起伞要离开墓园,他才马上发动了车子。
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好,今天毕竟是个敏感的日子,他就不出现,惹她徒添伤感了。
之后的半个月里,二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去打扰对方,江一川如常每天在三越上班,只是比集团建立之初还要玩命,就连一直跟在身边的墨言,也扛不住高强度的工作,病倒了。整个三越大楼只有顶层江一川的办公室亮着灯,他像被上了发条一样,手上的工作没有停下来。
手机闹钟响了,他马上放下报表,划开手机。每晚十一点,他都会给钱澄发晚安的短信,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剩下的唯一沟通。
【今天墨言没来上班,才发现第二秘书挺笨的。你呢?不要老闷在家里,多往外走走。晚安。】。
平常两分钟不到,钱澄就会回短信,哪怕只有简单的“晚安”,但今晚他等了特别久,他焦急得又点了一根烟。
【以念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你可以陪我去挑件礼服吗?】。
他瞳孔骤然一缩,跌落的烟灰烫在了他笔挺的西裤上,很是狼狈。他傻傻地笑了,她终于想通了?
飞快地按下回复:【我明天下班来接你。】本想再加一句情话,但又觉得那样太过矫情,把手机收好,直接关掉电脑,回家休息。
窗外月明星稀,是否意味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呢?
第二天钱澄把刘丽萍的所有遗物都收拾好,她的东西很少,只有一本上锁的日记,和一个生了锈的饼干盒,她猜想里面大概是照片之类的,最后所有家具摆设都铺上了白色的布,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个房子。
捧着小纸箱,她来到墓园,刘丽萍的遗物,她决定还是还给她。
“钱澄?……”
她抬头,远处的韩野穿着一身军装,脸比上次见面时还要再削瘦一些。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烬。站直了身子。
韩野回头,眸底藏不住一丝哀伤,“我陪我爸妈来。”
“?……从前没听说过你有妹妹啊。”
“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爸妈也不愿意提起,所以我也没告诉你。”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傻啊,你呢?怎么会在这里?”他侧头已经瞥见墓碑上刘丽萍的照片,一阵错愕,“这……这不是上次我陪你看望的那个福利院院长吗?怎么……她的肾还是等不到吗?”
她为难地点头,错综复杂的内情,她还是不提了吧。
“澄……”他温柔地唤着,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顶,“难受吗?”
“嗯……”出于一种奇怪的感情,她居然点头,还任由泪水留下。
他的心随着她的点头而抽痛,大掌下扣,轻轻把她按在自己肩膀处,而后又君子地松开手,“肩膀借给你。”
钱澄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低着头,额头靠着他的胸膛,二人身体之间,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韩野之于她,就是最好的朋友,不同于面对江一川时的自责和矛盾,她在韩野面前,倒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着。
“仔仔……”唐淑芬尖叫一声,吓得钱澄倏地站直身子,“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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