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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则诚一把搂住朱氏已不大丰盈的腰肢,慢慢点头,缓着声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哪里舍得你受委屈。如今夫人病着,你无事多往夫人院里去,里里外外帮衬着些,也显得出你的贤惠。”
朱氏伏在男人的怀里,忖度这话中的深意,心下越发的欢喜不能自持,遂道:“我如何不想替夫人分忧解难?进高府这些年,夫人对我真真是无话可说。只是如今府里老夫人管事,我若帮衬多了,只怕老夫人那头又有话说。”
高则诚一听朱氏这话中有话,轻轻的“嗯”了一声道:“你与她又如何了?”
朱氏想着今日下午的事,有心在男人耳边滴一滴眼药水,遂从高则诚怀里抬起头,脸有委屈道:“今日我往何姨娘院里去,心里不痛快,便吵了两句。夫人还没怎么样呢,她便巴巴的来了,仗着如今是当家老夫人了,上来就是一通数落。还说我们给高府丢了脸面。”
高则诚听朱氏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脸渐渐冷了下来。
“你好好的去她院里做什么?”
朱氏犹自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中,没有觉察到男人细微的变化,嘟着嘴道:“我不过是想问她一句,往日的姐妹情份都到哪里去了,居然连老爷都敢骗!”
“然后呢?”高则诚肃然冷了脸。
朱氏冷哼两声,隐去自己打何姨娘一巴掌不谈,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末了又道:“老爷,你瞧瞧,这何姨娘难道疯魔了不成?夫人对她这般好,这会人在病中,还没怎么样呢,她就动了那心思,真真是蛇蝎心肠。”
高则诚猛然起身,一把推开朱氏,冷笑道:“只怕有这心思的,不只她一个。前两日在夕云院我就说过了,何氏触犯家规,禁足至死,旁的事情一笔带过,任何人不准前去探视。这话怎么落在你耳中,竟是一阵风?是不是我往日里宠你太过,你竟连我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
朱氏未料到刚刚还好好的有说有笑,这一转眼就变了天色,事情急转直下。见男人阴郁的脸上一片寒气,不由得心头一颤,忙道:“老爷,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问她两句话,旁的……”
“问两句话?”
高则诚怒火中烧,眼中凌厉尽现。
“那日厅里,你问得还不够清楚吗?还要如何再问?怪道王氏要说出那样的话来,你是嫌高府的笑话旁人看得不够吗?非要再弄个惊天动地出来?还是你觉得你儿子小小年纪就能把夫人跟前的丫鬟睡了,十分了得……”(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回 不请自来
朱氏顿时明白过来自己白日里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
那日何姨娘事发,老爷震惊愤怒之余,当下快刀斩乱麻把事情捂了下来,对外只称姨娘犯了家规禁足,为的是把这块遮羞布给遮上。
而今天她这一闹,不仅生生的把这块遮羞布给撕了下来,还让老爷最痛恨的王氏瞧了一场热闹。
朱姨娘吓得面无血色,一把扑倒高则诚的脚下,忙不迭的求绕道:“老爷,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高则诚双手背负,不怒反笑:“这两日朝庭事多,崔家的人又在京中,我想着你跟了我十几年,多少应该知道一些我的心思,便想着把事情先放一放,缓一缓,等过了这阵风头,再给你与子眈还个清白。哪曾想……”
高则诚闭着眼睛静静的,不再说话。略带疲色的面庞淡漠的没有一丝表情,喜怒无澜。
朱姨娘见男人闭上了眼睛,心下更是惊谎,描得精心的眉眼紧蹙,不住得哭着求饶。
高则诚无动于衷地听她哭了半晌,只觉得心下烦恼。一脚踢开跟前的女人,甩袖而去。
朱姨娘颓然倒在地上,绾得整齐的发散乱在脸上,泪水化作眼底涓涓而涌的细流,心里后悔得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嘴巴。
梨花木小几上六七道小菜精致依旧,两只上好的青花小酒盅遥遥对望。盅底的残酒冷冷散发着酒香,飘溢至满屋。
……
高则诚一路西行末停下脚步,深沉眼眸中。甚至看不出一丝情绪。
陈平,陈和见主子从朱姨娘院里出来,不由得对视一眼,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便跟了上去。行至翰墨院门口,却听老爷顿足冷冷道:“去置一桌酒菜来!”
“相爷!”
暗夜中,娇美的声音缓缓而起。女子一身家常白色绸缎直身长袄,披一件青色绣梅花披风。手拎橡木食盒款款走上前,身姿如春日的杨柳风流婉转,眼神如秋日的落叶幽怨静谥,没由来的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