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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能看清楚眼前分开人群,朝她走来的男人究竟是谁,眼前一黑,她昏倒了。
独居多年,已不习惯旁人碰触的东方清俊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脸上错愕又狂乱。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烟枪,可是现在烟灰缸里却塞满了只抽一口,或完全没抽就摁熄的烟屁股。
烟只是他用来平复心情的方法,效果却烂得可以。
急电请来的医生说,她身体虚弱,多多休息就能恢复。但是她这一虚弱,躺了两个小时还没醒。是怎样,就算她以前睡得比谁都多,也不是这种昏迷般的睡法,那根粗大的营养针打到哪去了?
她躺在总统套房柔软到可以让整个人陷下去的丝绸大床上,仅仅露出一张快被淹没的小脸。
她怎么可以完全没有变?容貌、姿态……也对,他总是会忘记她不是人。
看她白到令人触目惊心的小嘴,他伸出食指搓着,希望能搓出一点血色来。
“你以为昏倒就没事了吗?给我醒过来!我不管你有没有听到,最好把眼睛打开,不要以为装死我就不会把你丢出去喂狗!”
为什么一看到她就乱了,而且乱地那么彻底?还有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幼稚的以为这样搓揉她的唇就会恢复红润,像以前她常常笑的模样。
他曾经想过她最不好的情况,毕竟那道雷凶戾的毁掉一半房子,要劈的对象又哪有可能活着?
可他猜来想去,煎熬了九年,不是要在这里看她要死不活的!他有一肚子问题要问。
“真的是你,不是作梦……”她缓缓张开眼,沙哑的抱怨。
曾经亮如星子的水眸,此刻有些黯淡,那小孩似的单纯神态攫住了他。
“哼,知道要醒了?”
他很不一样了,浓密的黑发层次分明的往后梳,眉心有道很深的皱褶,表情严厉,眼神冷酷,本来好看的唇抿得像谁欠了他巨债一样。
伸手摸了他还在迟疑要不要给她碰的脸,触手一片僵硬。他成熟了,可好像变成一个不会笑的男人。
“你为什么一直在生气?”
“你还好意思问我?”在她面前他装酷装不起来,他有太多问题要知道,他太迫切了,迫切到忘记方才转过脑袋千百个不给她好脸色看的念头。“说,这么久,你跑到哪去了?为什么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只记得回家睡了几天。”眼看他眸里的风暴又要凝聚,她拉住他的手,“我不是骗你,是真的,看到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知道他头好壮壮,那就好,其他不重要。
“什么我好不好?关心我好不好,你会离开这么久,什么消息也没有?!”他嘶吼。
拥有过她的时光,曾经别具不凡的意义。
那时的他,愚蠢的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所以连她家的地址、电话、联络方式都一无所知,所以想找也无从找起。
第5章(2)
“你以为我愿意?我已经很努力叫醒自己了,你才是坏人!我到处找你,为什么你离开我们的家,让我找不到?”她反过来控诉他。
啊,现在是什么情况?恶人先告状吗?
“无所谓,既然你也醒了,门在那边,不送。”
居然赶她走?!
“你要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赶我?不要我的解释了?!”就算被雷歼,她都没有那么心酸和不敢置信。
“不必。”他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牵扯。
“好,你很好。”他是认真的,瞧他脸上的表情严厉、阴郁,黑色衬衫解开两颗纽扣,像一尊人见人怕的修罗,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没错,多年竞争激烈的商场厮杀拼搏,使东方清俊变得异常冷酷。
他当然记得那道该死的雷,他还留着身体被贯穿的记忆,即使后来在医院里醒来时胸膛完好无缺,可是那么真实的痛,绝对不是梦。
没有人能懂他的心情,懂他这些年是怎么熬过的。
永澜翻身起来,即便有些吃力,也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她下了床,腰杆挺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说到底,东方清俊根本不欠她什么,只是这样赶她走……好没道理!
她好想哭。
东方清俊转身不看她,可是所有敏感的神经,都在感觉着她应该走出大卧室,走过了起居室还有大客厅,最后她应该开门出去了,可是该死的,他没有听到门开关的声音,却听到重物掉在长毛地毯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