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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的气味,若是不仔细辨认倒还真是容易被人忽略。
“山羊胡子”额头上渐渐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行医数十年了,现在居然连止血都做不到,这传出去日后在宣城还怎么立足?
我瞥了一眼床上的男子,两条浓密的眉毛微微拧着,嘴唇干裂的都起了皮,身上刀刀见骨却不见他有任何难耐神色,如此坚毅的汉子倒是少见了。我净了净手挽起袖凑了上去。
“让我瞧瞧吧……”
“山羊胡子”抬起眼睛望了我一眼,乐不得有人能为他解围,欢欢喜喜的起了身。
方才离得远再加上光线有些昏暗所以瞧得并不真切,这一靠近我倒是不由得一惊。被刀砍的卷起的粉色嫩肉上靠近边缘的部分已经腐烂,流出的血水之中也夹杂了一股恶臭。
“鸩毒?”站在一旁的渠莒皱着眉低声问道。我点了点头,麻利的拿出银针封了他身上的七经八脉。又指使老板去酒窖取来了两坛清酒。
“山羊胡子”窘迫的杵在那里,满脸的不自在。我“噌”的抽出一把小刀指着他平静的说道:“刀口里有鸩毒,现下要把伤口边缘的肉割掉,你我是这里唯一的郎中,我要你帮我。”
“山羊胡子”盯着我手上那把刀,额头上的汗终于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然后在大家期待的目光里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我想他活了一大把的岁数只怕这是第一次设身处地的体味到什么叫做“赶鸭子上架”。
我把帕子在清酒里蘸了一蘸命“山羊胡子”扒开了贴合在一起的两块肉,我清晰的看见他的手不住的抖着。也难怪,在宣城这种安居乐业的城镇,如此血腥的场面只怕是百年难得一见吧。
蘸了清酒的帕子在触碰到伤口的一瞬间,我的手突然被人大力的握住了,唬得我只想大叫。抬起头却瞧见适才昏迷了的人正瞪着眼睛呼哒着气死死的盯着我。那一刻我很没骨气的泄了底气,可怜巴巴的说道:“不是我砍的你,真的。”
听到这句话,那人反倒轻轻笑出了声。我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真想戳着他的脑门好好问问:笑什么笑,笑什么笑。
“我吃过解毒的药了,你若救了我,我便答应你个愿望。”说完这句话他便两眼一闭又沉沉的倒了下去。
原来是吃过解毒的药了,怪不得撑了这么久还没死。
虽然我是一个医者,但是遇上这样一个人还是激起了我恶作剧的本性。直觉告诉我,他绝对不是一个正紧八板的人,邪气程度可以和渠莒媲美。
给他处理完伤口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我抬起头,外面早已经没有了围观的人。恩,如此血腥只怕是入不了他们的眼。
屋子里除了这一处点了烛火其他的地方都陷入了一种阴暗的氛围中,老板和大牛相互靠着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后续的工作是我做的,所以“山羊胡子”也靠在门板上轻轻打起了鼾。瞧他一把年纪也实属不易我并没有叫醒他。我说过,我很善良。
只是,渠莒哪里去了?
环视了一圈,这个并不很大的屋子里的确不见他那一身白色的身影。想来熬不住回房睡了。
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站在窗边举目四望,宣城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
这时,一个人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我。
“丫头,累了一夜,我煮了粥,你净了手喝一点暖暖胃。”
我的脸瞬间涨了个通红,不是为了他的拥抱,不是为了他的粥,更不是为了他的贴心,诚然,“累了一夜”这样的字眼总是会叫人遐想连篇的。
渠莒将头搁在我的肩窝里,轻轻笑着,那气息窜进我的脖领,钻进我的耳朵,柔柔的,暖暖的,痒痒的。
“丫头,你在乎乱想些什么?”渠莒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的戏谑,那感觉就好像他钻到了我的脑袋里清楚地瞧见了我的想法似的。
我背对着他吐了吐舌头,挣脱了他的怀抱朝着那锅粥飞奔而去。
“真好喝……真……好喝……”
渠莒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样邪笑着望着我。“丫头,刚从炉子上端下来的,你这么大口不烫么?”
我顿时泪如雨下,强忍着嘴里灼热的刺痛感使劲的摇着头。“好吃……不烫……”
突然床上传来一阵轻笑,唬得我差一点打翻了手里的碗。那个原本应该昏迷着的人此时竟挣扎着坐起了身一脸戏谑的盯着我们两个看。
“大清早的你侬我侬,不腻么?”
渠莒瞥了他一眼坐到我身边一把揽我入怀。“宓儿她――肥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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