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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那场架终于打完了,是大家七手八脚拉开的。
鸡不宁恼羞成怒地吼:“程爱莲,你有本事你闹吧!咱们公社里见。”说着,气恨恨地唾一口血水,狼狈不堪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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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槐从高梁奶家的西院里出来;站在自己家的院子中;仰望着那满树的槐花出神。
院子里,飘荡着槐香的沁香,淡淡的,丝缕不断。
蔚槐的腰间,还别着一把镰刀。
那槐花正开得如雪般旺盛,远远望去都是浓浓淡淡的满树洁白,那槐花厚积着,叠压着,密密匝匝,似团团锦花盛开在阳春的梢头。
它们摇曳着,繁盛着,热热闹闹丫杈于晴天,说不出的惬意。
蔚槐看江惠如走进来,就问她:“惠如,你吃不吃?”
说着,又抬头望着那满树的槐花。
江惠如说:“这槐花,从小就吃,多年不吃了,你还别说,怪想吃的。”
蔚槐一听,丢掉鞋儿,噌噌几声便爬上去了。
他折了几枝丢下来,说:“你捡啊!惠子;我管保你吃个够。”
江惠如边吃边拣,说:“这槐花,怪甜的,槐哥,你等等。”
说着,她去屋里拿出一个盆和一个大塑料,铺在地上,对树上的蔚槐说:“槐哥,好了,你往上面扔吧!等会儿,咱们吃顿槐花干饭。”
蔚槐正在上面折槐花,听到她这样说,愣了愣,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叫他槐哥了,一时,竟有回到过去的感觉:那个稚稚嫩嫩的惠如站在树下,撩起上衣做成包裹状,仰着头对他眼巴巴而又稚稚嫩嫩说:“槐哥,你把摘下的槐花扔在我的怀里”
这么想着,心里甜滋滋的。
低头看时,却又幡然彻悟:他已不是那个年幼的他,而她,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她了。
一簇簇的槐花从树上丢下来。
“槐哥这儿多,这儿,在你左边。”她仰着脸指点着对他说。
蔚槐笑了,说:“你啊,真是一个小孩子,”他低头看她,心里荡起一股柔柔的东西。
江惠如在下面没听懂他的话,她在下面大声地问:“槐哥,你说什么?你要什么?”
“我说么,我说,我要揍你。”他折下几把槐花丢给她说。
她却又指着那一团槐花说:“槐哥,那儿,你头上那团,对,就是那团。”
正这么说着,范冬花从西院走进来,看看他们折弄槐花没理,却说:“今天正糟糕,这个爱莲也是,闯了祸,自个儿逃了,害得你子春哥却让派出所里的人逮走了。”
“什么时候?”两人不约而同惊问。
“刚才。”范冬花沮丧地说。
“就为子春婶与鸡不宁打架的事吗?”江惠如疑惑地问。
“还能有什么事。这个爱莲也是,逞什么能啊?这不,她和人家顶撞够了,也把人家打了,她害怕躲避了,你子春才从地里回来,正好撞上派出所的人,人家抓不到她,不会抓子春啊!”
江惠如无奈地说,“这个计划生育,现在可是抓得越来越紧。”
蔚槐在上面问范冬花:“他们有什么理由抓子春哥啊?子春哥也没有跟鸡不宁干架,凭什么?”
范冬花叹口气,说:“人家派出所的人说,这是破坏计划生育,破坏国家政策,打了工作人员,就得依法处罚。”
江惠如为子春打抱不平,说:“这不公平!这祸也不是子春哥闯的,却要抓子春哥,子春哥要吃苦了!”
范冬花却不理会媳妇,站在哪里看蔚槐还要往上爬,就担心地吆喝他说:“槐儿,你别往上爬了,小心摔下来别人不怕你什么,我可不行。你下来!下来。”
范冬花这样说完;说不上什么原因;还那么斜斜地瞟了江惠如一眼,不知是埋怨儿媳妇不管不问蔚槐还是对她有什么成见,总之,她的言来语去在江惠如看来都是有深深的积怨,上辈子的积怨,这辈子的积怨,和她的看似平常的言语,因为那份深怨,都抹上一层幽暗的神彩。
所以,江惠如听她“别人不怕你什么,我可不行”这样说,心里就不是滋味,还有点复杂的心情,可是又说不出口,只好悻悻地站在哪儿没有了言语。
蔚槐听他妈这样说,说:“没事,没事,从小爬惯了这树,几年不爬,倒是不如以前爬得顺溜了。”
说着,又用镰刀钩头项上的槐花。
正在这时,从外面涌进五六个孩子,有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