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人要求他帮忙打一柄好剑,然后扔给我说,这是好铁,打啊!
我话既已出,虽然心里有些后悔,认定老铁匠赖定我的钱没诚意教我,却也只好接了那根烧火棍子,琢磨起来如何将其搞成一支长剑。师傅眯着眼在一旁观看,见我反应迟钝半天没动,便摸着胡子说,怎么不会了?不会就回家去吧,我教不了你啊。
我火气憋在心里,却也实在没底,解释说,我在研究这玩意儿的材料种类和分布呢。
铁匠师傅说,行,那你慢慢看,我出去转一圈,打个把兔子回来。
整个下午我都在折磨那根棍子,院子里的那条狗一直在旁边溜达。我一敲铁棍子,它就一叫唤。我于心不忍地在它的头和这根铁棍子之间转移视线,确认它没有被烤成焦黑或者被打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以后,我才能安心地摆弄钳子下的铁棍。而这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铁匠快回来时,剑已初具模型,至少在我看来已经不再是一支棍子。
我暗暗得意地将剑交给铁匠,以为要将其折服,大叹我天才手段,不用游历千山万水便能将一根烧火棍子变成一把剑,实在是本时代最伟大的铁匠。
但是现实偏偏和我的愿望相反。这个长有特长胡须的老铁匠站在我的面前冷笑道,在你眼里,它是一把剑,可是在我看来,这还是一根烧火棍子。如果你说这是一把剑,你能用它来干什么?杀人?杀猪?砍柴?你准备让我拿着这个连豆腐都劈不开的家伙告诉我的客人,说这是一柄吹毛断发还削铁如泥的好剑?
我心里愤愤地说,你懂个屁,人家独孤求败不是拿着玄铁板子砸人的吗?没看过戏别在这装无所不知天下第一铁匠!
我盯着师傅的眼睛轻声说,师傅,我可以诚心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师傅好象奇怪我的反应如此难以理解,并没有预期的反驳,于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宽容博大的胸怀同时反衬我渺小卑劣的品质,他微笑着用一种酷似和蔼的语气说,没关系,你问吧!
我犹豫道,问是要问的,可是我又怕你不会回答啊!
师傅一惊,怎么会,还有我不会答的问题呀?
我嗯了一声,慢慢说道,因为我觉得以您的智慧很难理解人的问题啊。
我没有继续看师傅扭着的脸,转身就走。我有一点暗自得意,因为我没有听到任何回敬或者回骂的声音,我想以师傅的口才很难做到反唇相讥之类的具有高难度的事情。走出二十步之后,我听到师傅在背后冷笑:居然还有人以为什么都不会只知道耍嘴皮子是很自豪的事,真是不以为耻。外面的世界可不是这样的呢!
我快步地走了,怀着尽快离开这个让人深恶痛绝的地方的想法。在我走路的时候,我非常期望那只狗跟着我跑出来,并且对着我开始叫唤不止,然后我捡起一块巨石,猛地砸向那厮的脑袋,并且喊道,你他妈懂个屁!
可是那条狗始终没有出现,我也没能骂谁一句。走到府河边的时候,我想起铁匠的话,对于“外面的世界”这句话感觉亲切。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我要出去!
这想法难以让自己理解,就像我不喜欢铁匠不喜欢收了别人钱还瞎指挥别人的家伙。可是我又很迷茫,我不知道要去何处。
我穿着衣服跳进了河里,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过肯定不是要自杀。
从河里起来,我觉得身体很重,不怎么舒服,本想脱掉衣服,但又有什么地方不对。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原来这件事是这样的——平常在脱衣服之前它们是干的,衣服到了盆子以后才会变成湿的:而今天衣服尚在身上却已经是湿的,既然已经湿了,却又不在盆子里。这时想到脱衣服自然是有些尴尬,不很习惯了。真是世事多变,习惯也要随之改变啊。
回家的时候,发现母亲早早站在门口,以极大失望的姿态迎接着我。我很奇怪,我早早从铁匠那里逃回来,前后不过一盏茶时间,并且府河是从铁匠那里去往我家的必经之路,母亲如何这么快就知道?而以当今的科技水平,信息传播基本靠人工,而对于母亲这样不识字的人,信息的传达必须依赖点对点、一点一站、一站又一站地由人的嘴传过来。然而我一路回来,也没见许多长舌女人沿路奔跑报讯,哪怕我中间跳河(跳下河去洗澡的意思)也只眨眼工夫,却也不见有人飞一般地如离弦的箭奔跑过去,通过这条去我家的必经之路同时根据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生活原理这也是最近路程的路线去到我家。顺便说一下,“离弦的箭”这是个比方,意思是说一个人跑得很快,但事实上一般人不能跑这么快,这道理一般人也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