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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忍不住开始不断拧巴,直到拧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才能长久的停驻。
高长恭突然按住我不安分的脑袋,声音微哑,语气多少带着气恼:“小昀,你再动的话,我就要忍不住了……”
我瞬间就懂他话中的意思,脸上微红。小心翼翼地扒拉开他一只手,委屈地瘪了瘪嘴:“你让我动两下,我就动两下,腰上别着筋,疼啊……”
“……”
夜幕低垂,繁星闪烁,蚯蚓藏在地下叫得此起彼伏。
我推开书房的门,高长恭正执起书卷看,烛光勾勒的轮廓温和而模糊。我寻了个位置坐下,有点好奇:“大军凯旋,今晚皇宫理应设宴,你怎么还在这里看书,怠慢仪式不太好吧。”
敲门声忽然从外传来,抬眼望去,侍女端来热茶糕点一一放好。林旭随后踏了进来,朝高长恭和我分别作了一个揖:“殿下,这是段将军用药的方子。”
高长恭从林旭手中接过信封,拿出信笺细细看过又小心装进去递给林旭:“快马加鞭送给郢舟,他或许会有办法……”他看了看我,目光带着淡淡地担忧,才又道:“小心行事。”
“是!”
林旭走后,我转回头看着他:“段伯他……”
“卧病在床。”他叹了口气,“出战时便带着一身病,但愿回来之后能调养好。”
想到方才问的问题,我有点那么一点明白了,遂道:“怪不得皇上会取消犒赏之宴,原来是主将生病了。”
高长恭的目光倏然凛冽,我看到蜡烛微微一晃,他眼中的那抹光也随着闪烁不见。他双手扣在一起,慢慢道:“大军还未到邺城,皇上便派使者遣散军队,若不是斛律将军驻军相峙,皇上恐怕连宣旨慰劳军队都不会做……你说的犒宴,更不会有了。”他又叹了口气,“若皇上真是因将帅之病而取消犒赏仪式,斛律将军也不会如此气愤。”
我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大军停下不入城竟因为竟皇上对此不闻不问。
身为一国之君,视战事如儿戏,太愚蠢;将士凯旋,回朝得不到哪怕半句慰劳,太过分;更让人寒心的是,最后所宣的犒劳之旨竟是一个将军与皇帝对峙才换来的。
高纬是孩子,可他不是普通的孩子而是皇帝,想到高纬对付触犯他的官员,我后惊起来。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高长恭仿佛一眼看穿我的想法:“斛律将军此举虽然触犯了皇威,却行之有理,没有半点错误。但愿皇上心中不作计较。再者他是皇后的父亲,皇上的丈人,应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样的理由连说服自己都有难度,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别人呢。
我知道,高长恭自然更清楚,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可能允许有人触怒他,更不容忍官员挑战自己的权威,即便高纬错了,可谁敢说他错了呢。
退一步说,就算高纬不放在心中,可他身边的小人怎么会不放在心上呢。他日一旦有人旧事重提,就会变成一桩大事!至于丈人这样的长辈,皇后都不得宠,他的父亲还能好到哪去,而此时齐国的朝堂,何时又顾及过亲情。
气氛有些沉重,事实又让人无可奈何,我拿了块糕点咬一口,试图把话题转到别处:“既然打了胜仗,奖赏将士是必做之事,真不知皇上在做什么,竟能重过于三军将士。”
高长恭轻咳一声,淡定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说不得不得说,皇上连着几日都在胡昭仪宫中……满朝文武皆哗然。”
美人舞,青丝散,红绡翻卷,凝眸垂首,正所谓爱美人不爱江山……真是个败家子。想到这里,突然有点疑惑,我伸脚踢了踢胡床,问道:“出征在外,没想到你连这些都知道,你关心的事情倒不少嘛!”
高长恭抿起唇,眼睛看着窗棂上摇曳的树影,露出寡淡而深沉的表情:“这不是关心,是事实如此却一筹莫展的无奈。”
我也看着窗棂上的树影,做出郁闷的表情,幽幽地叹了口气。
…… ^ ^ ……
滕郢舟收到了段韶的药方后便亲自来邺城为其诊治,然而段韶的病他亦无能为力,只写给高长恭八个字——“油尽灯枯,顺其自然”。
滕郢舟在邺城作不定期停留,每天均在王府蹭吃蹭喝蹭住。大抵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其行为已经让人放弃对他的批评,府中上下早就见怪不怪。
唯有睿儿比较特殊,他每天追着滕郢舟跑前跑后,只为观赏他怀中那些不知是用来救人还是易容瓶瓶罐罐亦或兼而有之。滕郢舟十分大方,索性摊开给他看,两人看着全然一副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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