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页)
金龙周围,俱还有着‘暗八仙’,所谓‘暗八仙’,指的是吕洞宾等八仙用的兵器。
张大胆暗自敬佩,单看这具重棺画琢,怎已瞧出欧阳掌柜是多么视重木头兄弟。
棺木之后,两名五旬有余的哭丧妇人,沿街号哭泪洒不止,声音悲恸,伤动耳膜。
原来,出丧的正是逍遥棺材铺的伙计木头。只因他生时孤身,死后抑只能花钱找得哪家穷人的孩子及雇来两名老妇,勉作哭丧孝子。
老妇身后,领随的是逍遥棺材铺的老掌柜欧阳逍遥,及数名店内伙计。众人皆披麻带孝,面容肃穆。
张大胆黯叹一声,道:“木头出丧入土,怎地这般冷清,四邻街坊居无一人前来送他,唉……”
正自叹间,观丧的人群中突地冒出一人来,挤身到张大胆面前,焦灼道:“张少爷,老仆终于找到你了。”
张大胆愕了一愕,道:“福伯,寻我有事么?”
福伯凑近身子,低声道:“家中出了大事,少爷快随我回去。”
张大胆望一眼木头的棺木,面有难色道:“可是,我还未送上木头兄弟一程,怎……”
福伯接口道:“张少爷,老夫人突然病重,只想见你,你若迟了,恐怕……”说着,挤下两滴老泪。
张大胆呆呆着吃惊道:“日前我离府时,老夫人还好好的,怎突然间就病重了?”
福伯道:“少爷还是别再问了,等回家见了夫人老爷,自然就清楚了。”
张大胆楞了一下,急切道:“那还不快走。”身影动处,不禁又望了一眼丧葬的队伍,无奈叹了一叹。
夫人病重
殡丧的队伍,朝着太阳的方向行去。哭声已近嘶哑。
二人匆忙离开,前往曾府。
片刻,张大胆来到一间房前。
房门虚掩着一条缝隙。
张大胆还未来得及去推门,福伯却早已高声喊嚷道:“老爷,夫人,张少爷回来了,张少爷回来了……”
房间内响起一些细碎的响动。
只听曾老头的声音道:“夫人,别起身,好生躺着,我把张老弟叫进来。”
话音未落,福伯已推开了门,张大胆抢先跨了进去。
房内除了曾老头夫妇,还有活眼神算、老朱及身子体弱的习娇娇。
曾老夫人半倚着身子,瞧着张大胆进屋,忙挥手道:“胆儿,快过来快过来……”
张大胆走了过去,曾老头站起身子,让至一旁。
曾老夫人面目憔悴,看着张大胆走过来,突地脸上泛起一些笑容,道:“胆儿,坐——快坐,让我好好瞧瞧。”
张大胆依言坐到方才曾老头坐过的地方,握起老夫人一只手,哽恸道:“干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突然就病得这般严重?”
曾老夫人慈祥道:“我没事,胆儿?”看着他,又道:“你有多久没叫我干娘了,想必有十年了吧?”
张大胆泪流道:“干娘,是胆儿不孝,胆儿不该忘却你对我的关爱之恩,胆儿不孝,胆儿不孝……”伏下床间,啜泣起来。
曾老夫人老泪夺眶,道:“胆儿是孝顺的孩子,胆儿没有不孝……是孝顺的孩子……”轻抚着他的头发,一时语咽。
曾老头转去目光,不忍再看。
习娇娇暗暗擦着眼泪。
管家福伯低下头,以袖拭着眼角。
活眼神算、老朱,此时也是一面肃容。
张大胆抬起头,盈盈泪光道:“胆儿自幼双亲早逝,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无人疼爱,当年曾兄留我过府,我一直以为那是你们可怜我,施舍我,当中虽有恩却无情,虽有育养却无爱恨,故而当年我要极力走出曾家,以后便就再也不愿叫你做干娘,唤曾兄干爹了,如今……我终于明白,你们虽不是生我的亲人,却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最好的,我……”哽咽了下,接着道:“我对不住你们,我真糊涂,干娘——我错了……”忍不住又是一阵呜咽。
曾老夫人伸手替他擦去眼泪,泪中有笑道:“胆儿莫再自责,胆儿莫再自责……”
张大胆失声抱住曾老夫人,哭出道:“干娘——”
曾老夫人拍拍他的背心,道:“胆儿快起来,干娘能听见你的这番话,便就是真的马上死了,也是高兴的。”
张大胆起身,道:“干娘讲的哪里话,什么死不死的,我才不会让你死。”
曾老夫人笑了一笑,道:“有这么孝顺的胆儿,干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