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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正说着,小九在门外道:“三姑娘,郎中来了!”
夕兰应了一声让郎中进来,那郎中四十左右岁的年纪,样貌儒雅,脚步平缓,土兰的长袍,标准的行医者装扮,进来先给两位小主人行礼,然后才开始诊病医治。
明哥儿看病的同时还不忘问夕兰用什么方法让二房那几个儿郎闭嘴,夕兰见他不肯安心让郎中瞧病,便说了,“等你伤好,姐姐教你一套拳法,保证打的他们服为止。”
听完这话除了明哥儿两眼放亮,身旁的小九、侍候明哥儿的小奴,外加那个看病的郎中无不侧目看去,仿佛见到了怪物般,揣测着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假。
夕兰被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干笑一声,“好好看病,我去和父亲说,这几日不去书院读书了!”见明哥儿点头,又拜托郎中用药勿需顾忌,不会差银子,哪知一提钱,那郎中说道:“姑娘客气了,林公子看病的费用不需姑娘再花费了,在下本就是县令府上的专侍郎中,受六郎君吩咐,特意来此为林公子诊治的,姑娘放心,一定不会耽误病情,在下的医术在汉水郡也是牢靠的!”
“呃……”这么说这郎中是官医?她可真是眼拙了,而且这六郎君也太执着,她没去酒楼,他居然请官医到家里来诊病!到底是关心还是试探?一时倒让夕兰惊诧不已。
也幸得明哥儿真的摔伤,不然,官医来了,岂不就穿帮了?摆明是她故意推脱不去王县令府上!
当下忙施礼道谢,客气话说了一堆,这才带着小九出去,到外面她问小九,“你是从哪请的郎中?怎么把县衙的官医带进来了?”
小九当时一听那郎中说是官医也愣了半天,听夕兰问他,他也纳闷,回道:“在临街的路上,小奴一转弯就见到那郎中,背个药箱子,小奴看正好,只说自己是林府的,为公子请郎中,他便跟了来。”
【018】黄父相求
母亲的正夫姓黄,也就是被夕兰称呼为父亲的人,此时,黄父已病入膏肓,夕兰第二次见黄父,床榻上的男子面如白蜡,颧骨凸现,身着沧兰色的袍子,见她进来支撑着起身,一边伺候的小奴将枕头垫在他腰后面,这才半支着身着看向她。
“父亲,身子可好些了?药还按时吃吗?可不能耽误吃药啊!”她这话虽对着床上的病人说,其实是在问那侍候的小奴,她是怕墙倒众人推,太奶奶克扣月银,断了黄父的药。
黄父虽然病体沉重,脑袋却是清醒的,对着小奴挥挥手,等到小奴退了出去,并关好门,他才对夕兰道:“为父的身子什么样,为父心里明白,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也就这样了,再有,你太奶奶虽是冷漠了些,但自家人她不会坐视不管,你也别看是你大姑奶奶管事,这家里,说话还得看你太奶奶的意思。”
夕兰闻言点点头,她何尝不知这家里是太奶奶说的算,可却没想到黄父说起太奶奶竟有几分敬重,难道他不怨太奶奶将林夕月嫁出去?
“父亲,明哥儿顽皮,摔伤了臂肘,女儿让他在家里养着,书院那边我差人去请了几天假。”
黄父一听,皱了皱眉,叹口气道:“明哥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么小爹娘都不在身边了,兰儿,你要多担待些,善待明哥儿,为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爹爹又不擅主事,你二姐又远嫁他乡,将来为父离世,就全指望你了。”
夕兰在这一刻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娶黄父为正夫了,黄父有大家长之风范,爹爹虽善,却做事踌躇,三爹爹虽没见过面,但就以他爹死娘改嫁的事情来看,也是个经不住事的人。
“父亲安心,女儿一定会照顾好明哥儿,不会让他受委屈,若将来女儿只能出嫁,也会与太奶奶提,带上明哥儿,不会留他一个人受苦。”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出嫁,起码现在还不想,但看黄父的意思,她若不表态,恐难安心。
黄父点点头,说了这一会儿话,他已经累的半喘,气息不匀,夕兰赶紧将他腰后的枕头拿起,平放到床上,扶着黄父躺好,掖好背角,道:“父亲好生将养身子,您康复比什么都重要。”
平躺在床上的黄父略微好受了一些,拉住夕兰的手,缓缓道:“为父知你心思聪慧,性情纯良,今日见你又长进了许多,已然能独档一面,兰儿,为父现在有事求你,你能不能答应?”
夕兰刚要告辞,看黄父的神情似有些难堪,勉强开口,她不忍拒绝,便道:“父亲请讲。”
“唉,夕月的夫君殇了!”黄父话语很轻,像一阵风吹过,可明明没有任何力量的话,夕兰听后,脑中怦的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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