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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耍��倭��心男卸加小6际悄切谢觳幌氯チ耍��轿颐钦庑卸�戳耍ü壑谛ι�/喝彩)——你琢磨他好的了么?(观众喝彩/鼓掌)好的了么?
张:门槛儿太低。
郭:另外来说啊,很多演员很多笑星,没等学会他就红了,你扭头让他再学?他下不了这心了,他已经是艺术家了。中国的演出市场很好混,会一段、会两段,走遍天下。为什么呢?比如说啊,我到山西榆次,到这地方演,五分钟,拿了三万块钱,今生今世我可以再也不到这地方来——中国地方大了,到死都转不过来,慢慢骗去吧!
张:对。
郭:更多的原因是我们相声界内部的问题,首先说啊,有人说了:抛弃传统相声。这就值左右开弓一千四百个大嘴巴!(观众笑声)真的。(观众鼓掌)有相声大腕儿说过,“我们宁要不完善的新,也不要完善的旧。”这是糊涂。无知者无畏。由打清末到现在一百多年,这么多老先生把中国语言里边能够构成包袱笑料的技巧都提炼出来摆在这了,你无论说什么笑话,这里边能给你找出来,你用的是这个方法,你用的是这个方法。有现成的你不用,你非得抛开了,单凭你一个人,你干得过一百多年这么些老前辈的智慧吗?你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好比说厨师炒菜,你可以发明新的菜,但最起码你得知道什么叫炒勺哪个叫漏勺,你拿着痰桶炒菜说是革新,那他娘的谁敢吃啊!(观众笑声/喝彩/掌声)这样一批无知的相声演员,无能的艺术家们,应该对今天相声尴尬的处境负最大的责任!不是我咬牙切齿声嘶力竭,我愿意相声好!《茶馆》里有这么句话:“我爱大清国,我怕他完了!”我同样用这句话:我爱相声,我怕他完了!——我爱他,谁爱我啊!(观众喝彩/鼓掌)另外来说,有关部门对相声确实太苛刻。
张:怎么苛刻啊?
郭:要求太多。比如说啊,好多,你看,台上不许打人。(观众笑声)打人?不允许!我们很多大师也提到过。不对!不是两个演员上台来一鞠躬你打我我打你,(观众笑声)太低估观众们的能力啦!打开电视你看去吧!哐一刀,把人杀了,咔嚓一刀,死了。大伙都知道那是假的——相声这也不是真的。比如我们有一段传统相声叫《拉洋片》,我扮演一个拉洋片的人,混横不讲理,他扮演一个看洋片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一种小市民的心理,两个人在街头相遇,我们演的这个人物,你们怎么就当真呢?我们不是为打人而打人,这是有情节的,大伙看电视看戏,都知道是假的,为什么一听相声就认为这是真的呢?俩演员有这么大的仇么?不可能啊。包括语言的限制——好多话不能说,好多话不能说。剧场还好一点,这录音啊录像啊什么啊都不可以说:和尚俩字儿不能说,非典俩字儿不能说,印尼海啸不能说,文革俩字儿不能说,不能说的太多了,能说的没有什么了。可是你打开电视,你看那电视剧,骂街的,杀人放火的什么都有。怕我们相声杀伤力太大?那太高估我们了!既然我们这么大能耐,这收入怎么上不去呢?!(观众笑声/掌声/喝彩)不是我抬杠,不是我抬杠。也不是我玩了命的胡说八道咬牙切齿。都不是。咱们就事说事,包括说相声必须要有教育意义,要用相声来宣传什么。这是大错而特错。这是灭绝人性的说法。(观众笑声)一百年前有相声是为什么?演员是为了挣钱吃饭,他是剃头修脚的手艺;对观众来说,是哈哈大笑。尤其现在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缺钱的缺车的缺房的缺德的,(观众笑声)缺什么的都有!进了这个屋,我给不了你这些个,我保证这一下午能让你忘掉这些烦恼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这个年代,说有这么一个地儿让你开心——不好找啊!(观众喝彩/鼓掌)谁说的?相声必须要教育人?谁说的?教育意义?听这段相声就得学会什么?听这段就得出去拦惊马去?(观众笑声)中国京剧院演一《三岔口》,看完了受什么教育了?(观众笑声)受什么教育了?(观众鼓掌)对吗?中国杂技团,耍狗熊的,你看完受教育了?(观众笑声)十五个人骑一辆自行车,你受教育?他违反交规你知道么!(观众笑声/掌声/喝彩)非得让相声教育人?非得每段都有教育意义?我不服!知道么?(观众喝彩/掌声)让人受教育的形式太多了!放了相声吧!饶了它吧!它也没害任何人,就让它给大伙带来点快乐,我觉得很好啦已经!不用这么苛求。是不是?像咱们这观众,说良心话,天底下第一,北京城会听相声的,都在这呢!(观众喝彩/掌声)
郭德纲: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7)(图)
张: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