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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过茶:";咱们是忘年交的朋友;一样很好的;何必去想那么多?卢先生;我不愿意看你不高兴的样子。";她把嘴努起来;故意使气。
家驹干笑了一下:";刚见你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海涅的一句诗。";
";噢?";
";你听得懂德文吗?我知道你英文很好。";
远宜摇摇头;那么天真。她看着家驹;眼神清澈。
";那诗不好翻译;如果硬是译成中文;大概的意思是'叶子落去之后;才想起枝头上的花;但是;明年的春天你已不在了'。唉!
远宜说:";卢先生;你太让我伤感了。";她玩着白手绢;眼脸垂下来。
家驹动了真感情;长吁短叹;不能自己。
远宜眼睛一亮:";卢先生;我给你弹钢琴吧!";
家驹恍恍惚惚地应道:";好;好;弹吧。";
";你愿意听什么?";她歪着头问。
家驹这才回过神来:";噢;噢;弹;弹Dialogue du vent et de al mer ;风和海浪的对话。";
远宜很高兴:";卢先生喜欢德彪西。。。";
3。琴声悠悠;谁乱我方寸之间
琴声传来;寿亭抬头听着:";有点意思。东初;我看家驹能毁在这一场里。";
东初淡然一笑:";不会;家驹见过世面;家里的二太太也是新派人物。";
寿亭说:";他那二太太?哼!是让我一顿骂;骂得没了脾气;这才放下学生架子;学做老婆。就她那套武艺;根本没法和这夜明妃过招。老三;这夜明妃要是真勾住了家驹的魂儿;我看;给他留在宏巨染厂的那一成份子;差不多就该全送这来了。";
东初笑着说:";听琴;听琴;别唠叨那些买卖上的事儿;那些东西和这个环境不配套。";
寿亭一瞪眼:";嘿!我看你那魂也快给勾去了。这事我可得给你哥说。咱浆里来水里去地染布淘沙;弄那俩钱儿可不容易。要是看着好;花上大钱娶回家;没事儿慢慢地叙情;我看倒是比零碎着送钱便宜。";
东初斜他一眼;又向外拉了凳子。
这时;姨母过来了。姨母本来不想理寿亭;可他主动搭讪:";大嫂;你这买卖可真行!不用水;不用电;比开工厂都挣钱。";姨母不理他。";我说;别看你半老不老的;还真有一手。别的窑子吧;费劲不少;挣钱不多。你这好;不费劲;嘿;不少挣钱。";
姨母实在受不了:";陈掌柜的;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别张口窑子闭口窑子的;这里是叙情馆;是说话的地方。";
寿这不管那一套:";其实都一样。只是别的窑子进门直接开始;你这里得慢慢滋润;等滋润透了;再说下一回。差不多也滋润秀了;钱也花完了;最后还是什么事儿也没有。";
那姨母实在受不了这一套;一甩袖子气得走了。
家驹在楼上鼓掌。帮亭对东初说:";老三;没事;家驹还活着。";
东初有点儿烦:";六哥;是不是让那一百大洋心疼得你胡说八道?真是!以后咱还怎么再来?";
寿亭狡黠地笑着:";我是没打算再来第二回。";
4。良辰好景虚设;十八号再见
楼上;远宜问:";那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是;穿西装的那位你认识。穿便褂的过去是我的合伙人;一起在青岛开过染厂;青岛大华染厂。我那牌子叫飞虎牌;沈小姐听说过吗?";
";嗯;听说过。";远宜点头;";那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干了呢?";
家驹笑了笑:";沈小姐;做生意很不容易;我觉得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
远宜问:";十八号开业你还去吗?";
家驹一愣:";你怎么知道十八号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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