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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出悲天悯人的光芒,黯然说道:“那异域邪教,最善用这歪理邪说、奇淫之技,蛊惑人心。前辈你却是要莫为所动,弃却邪说,重回大道啊!”
李伯方听了,手中一抖,那铜镜“吧答”一声,直落在地上。他却看也不看,以手抱头,踉踉跄跄地向外行去。
那张先生略向卢鸿拱一拱手,微微点点头,竟是看也不看众人,便随着李伯方直直的走了。
卢鸿却哪有心思顾这些。李伯方手中那面铜镜落地,卢鸿的心险些便跳到嗓子眼。别看他口口声声说得这铜镜一钱不值,自己心里却清清楚楚。那可是如假包换的秦代透光古镜啊!
待见那铜镜落地,并无损坏,卢鸿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趁着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李伯方身上,卢鸿连忙向身边的洗砚使了个眼色。
洗砚跟了卢鸿这些年,心思灵动,真是大有长进;更何况他本是造假同伙,其实曲折,哪还有不明白的。立时上前几步,从尘埃中拾起那面铜镜,用袖子擦了两擦,打了个哈哈道:“这镜子虽然是假货,不过回去找个人重新磨磨,早起梳头时,倒也能派上些个用场。”
众人心中本有毁去此镜之意,但见是卢鸿下人拾取,想来有卢鸿看着,也不会再遗害人间,只是觉得这书僮说话,略有嘲讽李伯方之意,难免有些不顾身份,又有些失了厚道。
卢鸿却哪里顾得众人怎么想。这可是真真儿的秦代古镜啊!掉在地上不捡?傻呀!?
他忽然觉得,世人将以低价淘得宝贝,名之为“捡漏”,实在是非常非常的有道理!
第十八章 以什么为宝
玄坛讲经终于结束了,但其影响自然远远没有结束。在之后相当长的时间内,玄坛讲经及气学理论的提出,对唐代及以后历代哲学思想及社会理念的发展与变化,都产生了极其巨大的影响。
但此时卢鸿及身边的众人,自然还无暇去想这些。
此时只见那卢鸿将手中铜镜珍而重之的放入漆盒中,双手恭恭敬敬地奉到郑知面前说:“前辈,今日玄坛盛会之后,气学大道得立,经义正途终现,此镜也当寻个归宿。趁此机会,卢鸿愿将此镜奉于玄坛存放,也使后来学者,瞻仰古物神迹,追思圣贤高致,或能无憾。”
众人见卢鸿居然要将这上古明镜,人间至宝,献于郑家,祭奉于玄坛内,均不由大惊。却又不能不佩服卢鸿如此淡然于外物。
要是众人知道卢鸿献的居然是自己花了几贯钱做的假货,只怕就没人这么想了。
郑族三老并族长郑聿横等均是激动万分,万万没想到卢鸿竟有此议。郑家本以经学名世,玄坛也是文林胜地,经此讲经后,就说是天下闻名,也不为过。若真再有这上古明镜为镇坛之宝,只怕真要成为世后的经学圣地了。
只是这明镜越是贵重,越是难以收下。郑知犹豫再三,还是叹道:“小友有心了。只是这明镜乃是天下至宝,既为小友所得,自是尊府之物。范阳卢氏,海内名族,收留这明镜也是众望所归。郑家却是不敢夺爱。”说罢,脸上却忍不住现出几分遗憾。
卢鸿却说:“前辈所言,晚辈却是不敢苟同。这明镜,本是上古至宝,为我华夏先人神迹。其中所蕴大道,亦是先圣遗珍,便应天下人共承泽被,怎可说是卢家的,或郑家的?今日论经,终能明晰大道,斥退邪论,这明镜也算居功至伟。只是大道既现,也是这明镜功成身退的时候了。既于此处立功,便于此处留居,也算是得其所哉。更何况这玄坛盛地,本是先贤讲经之所,更承今日论道之胜,只愿今后,玄坛常开,经义常存,便是这明镜有灵,也必当自谓所托非虚。”
郑知听了,感动异常,须眉抖动半天才道:“不想小友竟有这般心胸,这般见识!好好,今后这明镜,便永居玄坛;今后这玄坛,便是天下读书人的玄坛。郑家后人,必当永尊公子良训,愿维玄坛常开,经义常存!”
说罢,竟是对明镜深施一礼,这才上前,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卢鸿手中明镜。
坛中众人见此情景,闻此感言,无不感慨叹息。即喜经义大道不落,玄坛盛事有期;又叹卢鸿高风古义,心系天下,洁身无碍。
哪知卢鸿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这镜子在自己手中,卖也不能卖,吃也不能吃,只是个虚名,一点实用也没有。其实自己虚名也足够了,更不需这镜子为证。今日将这镜子捐于玄坛,再无人敢来质疑查鉴其真伪,又给自己带来个不贪宝物的美名,还能让郑家欠自己老大一个人情,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他心中早就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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