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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正和衣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通红,眼皮发肿。
到底同气连枝,秦氏这时候安慰了潘氏两句,便问道:“老二说,此事是二皇子在其中周旋,你们二人从哪里走通了二皇子的关系?”
潘氏一愣,道:“我们?我们哪里和二皇子有交情,难道不是大嫂你去找的二皇子吗?”
秦氏更茫然,道:“不是你们自己找的二皇子?”
潘氏摇头,道:“我一直以为是大嫂你去求的二皇子……”
秦氏与儿媳妇对视一眼,长兴侯府不沾党争,哪里跟二皇子有交情?平白无故的,二皇子凭什么卖这么大的人情给傅家?
秦氏皱眉问道:“是不是老夫人?”
潘氏道:“我一直病着,有段时间没去老夫人那边了,我还没同她老人家通过气儿,你去问问。”
秦氏连忙起身,领着姜氏过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才真的病的厉害,她年纪上来了,陡然病倒,形容枯槁,看着如将死之人,这个时候她要是死了,长兴侯府真的是雪上加霜。
秦氏还勉强镇定,只是暗地里死死地掐着帕子,姜氏脸色都吓白了,悄悄地取下手里的一串佛珠,藏在袖子里拨弄着,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
老夫人眨着眼睛,气若游丝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老二的事怎么样了?天子的意思可下来了?三郎怎么样了?可有找宫里人打听出什么来?”
秦氏安抚着道:“您不要多想,好好养病,儿媳自会操持。”
老夫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最终没再问了,她抬手一指,让丫鬟将她库房的钥匙拿出来,道:“我库房里的现银,你先拿去用。”
这两件大事,上下一打点,动辄几千上万两银子,侯府的家底,她还能不知道?产业虽多,能花的现银也就几万两,很容易就能送出去。
秦氏也没客气,她又问道:“二皇子那儿,可是您找人去走动的?”
老夫人面有诧异,道:“不是,难道不是你的走动的吗?或是侯爷?”
“不是侯爷,他写回来的信中没有提过这事。”
“许是还没来得及说?”
秦氏心下生疑,也不多说,起身叮嘱老夫人好生保养身体,便回了院子,着人去二皇子府上下了帖子之后,欲亲自带着厚礼去谢二皇子的恩情,另外又派了人去给长兴侯传信,另使了人去杭州催问。
——
傅慎时从秦氏处出来之后没有回雁归轩,而是去看三太太。
三太太近来担心丈夫,也找过了娘家,但是她娘家人说,傅三发生在这个时候,眼下灾情这么严重,天意难测,谁去找皇帝进言,便是撞枪口,还得等皇帝怒气消散一些,才敢找人去打探。
这样没个定数,根本插不上手,三太太焦急沉郁,日日以泪洗面,她在厅里见傅慎时的时候,双眼发红,脸色也很是憔悴。
傅慎时也不擅说安慰的话,只很客观地道:“三嫂,三哥的事还没定下来,你倒先不必把身子给哭坏了。”
三太太用手帕子抹着眼睛,点了点头,眼泪却还在流,她身旁的丫鬟也忍不住跟着劝道:“太太,六爷说的对,您肚里还有一个,哭坏了身子,三爷回来岂不更心疼?”
傅慎时拧眉问:“三嫂有了身孕?”
三太太面色浮红,不大好意思地道:“才两个多月,还不稳,不敢声张,六弟你也不要声张。”
傅慎时“嗯”了一声,便回了重霄院。
重霄院里,殷红豆和翠微她们许久不见,正一道坐在廊下说笑,傅慎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在大笑,露出牙齿,不甚矜持,但是很明媚,比庄子上那段日子快活多了,他的眸光暗淡了几分。
傅慎时才回来,廖妈妈也赶来了,她一见傅六,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路跟进书房里,又是埋怨又是关怀。
殷红豆也赶紧跟了过去。
重回旧地,她的心情有些奇妙,再见廖妈妈也有些羞赧。
廖妈妈也未责怪,还在问着傅慎时过得好不好,怎么瘦了,是不是在外吃苦了。
傅慎时耐着性子一一答了。
廖妈妈心情平复下来后,又问殷红豆,道:“你十五岁生辰没回来过真是可惜,一会子咱们一齐吃面。”
她看过殷红豆的卖身契,自然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傅慎时锁眉问殷红豆道:“你生辰过了?怎么不说?”
殷红豆鼓着脸,心虚道:“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