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页)
,博闻强记的石老将军对我回忆道:
1958年“八·二三”,是我第一次指挥炮击金门,也是我第二次指挥
炮击胡琏。第一次炮击胡琏是在淮海战役的双堆集。
胡琏把他王牌中的王牌所谓“老虎团”部署在双堆集东面,工事很坚
固。二野六纵缺少重武器,打了几次没有打下来。野司要我带三野三纵八
师二十三团前去担任主攻,专打“老虎团”。
对胡琏的十八军(整十一师),我们相当熟悉,其特点是狡猾求稳,
不走险招,曾多次交锋,均未达成全歼,这一回,冤家路窄,该是同他彻
底算总账的时候了。
部队到位后,彻夜进行近迫作业,把交通壕延伸到离胡琏“老虎团”
前沿只有几十米的地方。 我们又集中了十几辆坦克和数十门105榴炮,38
式野炮、 4。2英寸重迫击炮,炮弹充足,火力强大。战士们还发明了一种
炸药包抛射筒,电影《大决战》再现了这个玩艺,其原理和“二踢脚”爆
竹差不多,第一响把一个三、五十斤重的炸药包从简中甩出去,飞行一、
二百米,落在敌人阵地上爆炸。缺点是准确性很差,优点是威力比炮弹还
大。每个攻击连队都有十几个这样的土造抛射筒。
攻击令下,我们密集的炮弹、炸药包下雹子一样猛砸过去,“老虎团”
阵地上顿时开锅,我从了望孔看出去,破碎的铁丝网、砖头瓦块夹杂着敌
人残缺的肢体,一会儿飞上去,一会儿落下来,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真称得上翻地三尺,火烧连营。然后,打信号弹,冲锋!战士们冲上去,
突破口一带根本就没仗打了,如入无人之境,敌人死的死,伤的伤,没死
没伤的被震晕了,炸懵了,端个扫帚,都能逮小鸡似地抓俘虏,多少年都
没被吃掉的敌人吹得天花乱坠的“老虎团”霎时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黄
维很快被抓到。胡琏搞了一辆坦克,乘着天黑人杂,钻个空子跑掉了。算
他命大,很可惜。
胡琅仓皇爬上坦克之际,一颗手榴弹在不远处爆炸,他背部负伤,血肉模糊。坦克载着他落荒而逃,我军大队人马潮水般涌向战区,竟无人理睬这辆迎面而来的逆行坦克。还有不少战士“礼貌友好”主动为其让路,胡琏得以侥幸走脱。辗转被送到上海虹口天主堂医院,由于救治及时,共从背部手术取出大小弹片三十二粒,有几粒与肺、心“仅一纸之隔”,但终未触及命脉,胡琏休养数日,举手投足如初,遂以“更加饱满的战志和坚不可摧的信念,重新投入剿灭匪祸的战场”。
既没有被送往抚顺战犯管理所去苦熬铁窗,又从死神的手心里安然滑脱,南京城看见胡琏者无不道贺称奇:伯玉兄岂止命大,简直是命硬哩!从此,“胡老头”更为“蒋老头”所赏识、所倚重。
胡琏向“总统”面献“重整旧部,续为国用”之策。“总统”当即任命胡琏为第二编练司令部司令,于新到的美援武器中,为其拨足三个军的装备。胡琏不负倚重,即日起程,前往江西,收拢残部游勇,并独出心裁,提出“一甲一兵,一县一团,三县成师,九县成军”的特殊征兵构想,仅数月,得新兵四万。举着在双堆集彻底覆亡的十二兵团的灵幡,又出现在国军的序列之中。
解放军高级军事机构,很快于敌营垒中重新发现十二兵团番号。战场上,此类被全歼又再度恢复之敌, 即便延用“王牌” 标签,一般均不堪一击,战斗力与其“前身”,不可同日而语。故对敌新组建之十二兵团,未予足够重视。
悲剧恰恰就发生在这“不够重视”上面。叶飞的三野十兵团在千里入闽先下福州又向厦门发起猛攻之时,胡琏的新建十二兵团也从江西退至广东的潮汕一带。胡琏的任务原本是保卫广州,眼看四野攻势犀锐,为保存实力,乃从汕头悉数登船,其回撤方向无非是海南、台湾、金门三地。十兵团情报部门已侦知胡琏正在海上,不排除会驰援金门,但最后判断敌去台湾的可能性为大。此时,金门岛上只有敌李良荣二十二兵团二万余惊弓之卒,十兵团遂下决心,挟大破厦门之余威,一鼓作气再攻金门。
胡琏开始确是要回撤台湾的,航至半途,接获台北电令,“去金门与李良荣换防”,方掉转船头,向金门进发。胡琏船队刚刚驶抵料罗湾,解放军在古宁头的抢滩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