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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种道理。”她小声埋怨。
陆至言说:“你要回去也没什么用处,我留着,好歹是个念想。”
这一回,换谢清豫沉默不语。
陆至言微微低头,又说:“那就先借我用一用,等以后,再还给你。”
谢清豫想说,哪有什么以后,说不出口。
陆至言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低道:“还有你的银子,我等你来找我讨要。”
是在说桐城的事情,可谢清豫早忘记了。
当初写什么欠条之类的,无非怕他心里不好受、不肯接受她的帮忙才会那么做。
不过陆至言提起来这一件事,谢清豫倒是想起来别的。反正不会实现,而现在若是说出来,好像也不怕会叫谁笑话,她点一点头:“是呀,你还欠我银子呢。”
“我以前还想过,要是……那你肯定还不了我的银子。也是好一笔的银钱,总不能白白的打水漂,所以我那时候想,等你没辙了,大概只能以身相许,我勉勉强强收下你,也不算太亏。结果策略失败。”
谢清豫一股脑儿说出来,没好意思去看陆至言是什么表情。
他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也不见得。”
不见得会以身相许,或者不见得策略失败?
谢清豫没明白,但也没追问。
“我该回去了……”谢清豫离开陆至言的怀抱,轻声细语说,“总之你好好的,不要乱来,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不管怎么样,肯定不会做傻事。”
谢清豫倔强的看着陆至言,一直在等,等他点头,等他答应自己的话。
半晌,大约不想她为难,陆至言终于点一点头。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把想说的话和他说清楚了,谢清豫心里面那一种绵长的刺痛感好似随之变淡许多。她也冲他点头,低声道:“那我走了。”
谢清豫转过身,心里刹那空空落落,使得她想快些离开。抬脚要走,迷迷糊糊想着自己这么哭一场,回去不知要不要叫自己娘亲看出来,却叫陆至言拽住胳膊。
一怔之下,她茫然回过头。
陆至言眸光沉沉看着她,说:“我送你。”
谢清豫想拒绝,却也把陆至言语气里的不容拒绝听得明白,仍旧默许了。其实也不是不乐意陆至言送,是受不了这种分别,她怕自己不小心又得要哭。
他口中的送她,是从陆家一路送回王府。
谢清豫坐在马车里面,想着陆至言一身官袍在马背上跟随左右,心中滋味难言。
再长再短的路都迟早会走到头。
陆至言一直将谢清豫送到了王府的垂花门外,而后立在马车旁,等她下来。
说不出来特别的因由,但是当谢清豫从马车上下来,看到陆至言身形挺拔、镇静站在那里,无端端有种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感觉。仿佛只是极为平常的,如同上元节他们见面,他送她回来。
谢清豫暗暗深吸一气,走到陆至言面前,努力平静的说:“谢谢。”
陆至言点一点头,语声温柔:“去吧。”
谢清豫颔首,想说让他回去注意安全,又感觉黏黏糊糊的,因而忍住了。目光扫过陆至言的胸前,看到那滩未消失的水渍把绯色衣袍染成深色,很是过意不去。
“不碍事。”陆至言忽然出声,像知道她心中所想。
谢清豫便不好说什么了。
两个人静默相对,以后不该见陆至言的思绪在脑海里越发清明,谢清豫心里又变得难受起来。说不出话,她终究转身快步走进内院,没敢回头多看他哪怕一眼。
谢清豫回到琳琅院,发现自己一双眼睛都是红肿的,便让丫鬟送冷水进来,将帕子用冷水浸湿,再绞干,拿来敷眼睛消肿。正做着这件事,得知女儿回府的睿王妃已经专程寻到琳琅院来了。
杜氏知道谢清豫去见陆至言的事,瞧见她这般模样,晓得她是哭过,心里不是不心疼。遣退丫鬟婆子,杜氏走到女儿面前,复仔细看一看,眼底满是怜惜。
“见到人了?”杜氏拿过帕子,拉着谢清豫到罗汉床上坐下来,一面细细帮她敷眼睛一面问。女儿点头,杜氏又问得一句,“好好说话了吗?”
谢清豫依旧点头:“嗯,好好的和他说了。”
杜氏半是心疼半是怜爱,摸一摸自己女儿的脑袋说:“好孩子。”
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杜氏没有非要问个究竟。在陆府发生的那些事情,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