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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以后收拾的,还花了不少钱。
“我也可以跟你们养老,跟你们送终,把你们送上山啊,你们为啥子就不干!”黎桂贞拿眼睛逼着林老头,“说!既然有我一份,为啥子不让我回来?!”
“我说你这个娃娃咋不讲道理……”
“你讲道理?你林秀青霸了黄沙坝还要霸这石子山,你讲的是啥道理?”
“你说啥?你跟我说清楚,啥子叫霸了黄沙坝还要霸石子山?我霸了啥?霸了哪个的?”林秀青一听,心中喷火!她没想到黎桂贞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猛地站起来,把小孙女往凳子上一放,指着黎桂贞问道。
“咋不是?你把老磨坊汪子松那一半霸占了还不够,外爷这方你还要一起霸占,你还要不要脸?!”
“妈那个……”林秀青骂到嘴边,却突然停住了。她感觉到,黎桂贞今天是有备而来,看样子,是不会轻易罢手的。现在,她这个当二孃的也不是二孃了,黎桂贞已经想横,不得认黄了。骂她打她都没得用,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于是,她不再说话,想看看她到底要干啥子,是哪个跟她说的林静元死了,是哪个怂恿她来接管这房子的。
黎桂贞冲进戴文英的房间,骂骂咧咧地抱起一抱抱的东西往外面甩。戴文英看到黎桂贞耍起泼皮无赖,猛地一股怒气从脚板心里冲上来。她胀红着脸,从凳子上倏地站起来,冲到黎桂贞面前,伸出双手拦住她。黎桂贞正抱着一大抱东西,顺势向旁边一推,戴文英没有站稳,倒到旁边,恰巧把追过来的小女儿坐在身下。她小女儿一声惨叫,一股鲜血从口中喷涌出来,洒了一地。
林静元一声惊呼,冲过去把女儿抱起来,林秀青也冲过去乖孙乖孙一声声地叫。叫了几声,那娃娃没有睁眼,也没有动。林秀青倏地站起来,风一样地跑出去了。
戴文英愤怒了!她一把抓着黎桂贞的头发,象疯了的母狮,撕扯着黎桂贞。那黎桂贞也不示弱,两个人从檐廊上撕打到厅坝头,再从厅坝头撕打到檐廊上,任随林老头子怎样的吼,拿竹条子怎样的打,也把她们拆不开。直到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林静元抱着他小女儿坐在那里,流着眼泪,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女儿,一声声地叫她睁开眼睛看看额爹。只有林老头子,手拿竹条站在那里,流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那句话;“造孽哦,造孽哦,我上辈子到底作了好多恶啊,天老爷要这样子惩罚我啊,造孽哦,造孽啊!”
她额妈拄着棍子颤颤崴崴离开桌子,颤颤崴崴走进堂屋,颤颤崴崴点燃香……
林静元的大女儿吓得哇哇大哭,躲到他身边来。他一把搂过来,说了声“别怕,有额爹呢”。
突然,噗的一声象,院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凝固了似的嘎然而止。林静元看了一眼,黎桂贞和戴文英双双倒在厅坝里,黎桂贞在上戴文英在下,脚在厅坝里头在檐坎边。心里说,打啊,打噻。倒了?爬起来再打噻,不打个你死我活就不要停嘛。
但当他看到檐坎边上有一股鲜红的东西往下流的时候,心头紧了,脱口叫道:“啊!快点!”他放下小女儿,一把拉开黎桂贞,扶着戴文英时,不仅感觉到戴文英的软绵,还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看到,那鲜红的东西是从戴文英后脑上涌出来的。他立马拿手去蒙,可是咋都蒙不住。那鲜红的血涌出戴文英的后脑,涌出他的指缝,在地上淌了一大滩。浓浓的腥味,笼罩了偌大的院子。
林静元抱着戴文英,大声叫道:“文英,文英,你咋啦?你说话呀,咋的啊?你嫑吓我哈!”可是那戴文英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后脑上依然流着血,脸色越来越苍白。
“快去找医生!”林静元老虎似的叫了一声。他一声又一声地叫着戴文英,叫她睁眼,叫她说话,叫她挺住,医生马上就来了。可是,戴文英依然没有睁眼,没有说话,不仅脸色越发的苍白,嘴唇也变得乌黑起来。
黎桂贞心头虚了。她悄悄地溜进房间去,悄悄地把门关上,再抵上一根木棒,抱着肩膀靠着壁头蹲了下去。
听到响动,周围的邻居亲友们纷纷跑来,一时间在厅坝里围了好些人。
林秀青带着医生回来了。那医生摸了摸戴文英的手,看了看戴文英的眼睛,摇了摇头。再看看那小娃娃,又摇了摇头,走了。
林静元抱着戴文英渐渐冷去的身体,坐在檐坎上。戴文英的血还在往外流,流过林静元的手臂,流过脚杆,滴在地下那一片鲜红的酽乎乎的圆饼上,特别的闪眼。
林秀青怒不可遏。她抓起一把锄头,砸开房门,抓着吓得浑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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