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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人物”。
从从在苏家院子门口向里面看,正房里有人在暗淡的灯光中说话,没有白白的声音,从从就来到西房窗户下边轻轻地叫:“白白……”
没等叫第二声,白白就出来了,把她拉到黑洞洞的屋里。
“你不点灯? ”从从由她摆布,坐在炕上。
“招蚊子呀! ”白白握住她的手。
两个姑娘沉默了一阵。
“唉——! ”从从先叹了口气,沉甸甸的。
“过去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白白宽慰她。
“不是……”
“又有甚事了? ”
从从的脸上火雾雾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对这种难以启齿的话,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言词。
“说呀! ”白白焦急地碰碰她。
屋里又闷又热,她们相握的手汗津津的。
“从从,咱们到房顶上去吧? ”白白建议。河套人家的房顶很厚很结实,既可堆放玉米之类又可晾庄禾。
白白的话从从听明白了,那儿凉快,好说话。
两个人从坷垃垒成的梯子上爬到房顶,夜气比屋里清爽多了,她们坐在一片干草上,脸对脸,两只手绞在一块儿。
“快说,咋啦? ”白白碰碰她。
从从低下头沉吟了片刻,抬正脸,很严肃地说:“白白,你说,什么叫爱情? ”
白白怔住了。
她想不到从从的苦恼从这个方面袭来,人家既然这么问,肯定是在这上头碰上了难题。可她既没爱过谁( 正式的) ,又没有被谁爱过( 估计的) ,从理论到实践,都属空白,就是不着边际地说几句,也是纸上谈兵。
她眼前闪过海海的影子,还不敢确定那就是“爱情”。
火辣辣红艳艳光闪闪的字眼啊。
“说嘛,爱情是咋回事。”从从催促她。
“我,也不知道。”她老老实实回答,脸烧心跳,赶忙垂下眼睛。
“真的? ”
“真的,不知道,从从,你,又……”
从从咕地笑了一声,一种破釜沉舟的气魄,她急促地,清楚地把心里话和盘托出:“我就是忘不了他……”
白白的惊骇程度,不亚于听她说刮过宫。她的脑子在轰鸣,两只手瑟瑟发抖。
不可思议,不可想象。
那是她们的老师啊,比从从大十几岁,而且炕上躺着病女人。
不错,水老师是个无可挑剔的好人,可命不好,“流烟灶火塌底锅,炕上躺着病老婆。”她二爹早就这样生动简洁地总结过了。
同情可以,爱情则不可以。
白白说不出话,她该咋说?
“……我快烦死了! ”从从摆了摆头说,“我姐对我不赖,可她到底不是我妈生的,那件事姐姐已经遮了我的丑,这回叫她知道了,还能那么客气? ”
从从的妈是从西边过来的,那时,田耿的前妻,菁菁的生母病饿而死,田耿就找了从从妈,那会儿,菁菁已经五六岁了,从从妈生了她,接着又生了丕丕。
从从妈是个明白人,对菁菁一视同仁,在红烽一带,名声很好。
白白只管粗粗地喘息,实在找不出话来。
“我,我也没办法。”从从的一只手放在脸上,抚摸上面的火焰。
白白又摇头又叹气。
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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