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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请了三清观的徐道长来看看吧?”丁姨奶奶小声地道。
只是话音未落,就被祖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要喝斥几句,眼角看见儿媳妇赵氏的眼睛一亮,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窦世英知道父亲最讨厌这些怪力乱神的事,见父亲没有吱声,知道父亲已经默许,朝着妻子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要不,就请三清观徐道长来看看?”
赵谷秋抱着因目光呆滞而显得有些痴傻的女儿,后悔不己。
这些日子只顾着和窦世英吵架,却忽视了女儿的日常起居。若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的她甚至不敢往下想。
“事不宜迟!”母亲道,“不如现在就派个人去把三清观的徐道长请来。”
祖父没有作场。
父亲立刻派人唤高升进来嘱咐了一番。
母亲留下来陪着窦昭。
窦昭睡不着,她反反复复地摩挲着母亲的手。
温暖、柔软、细腻、有弹性这不是凭空就能想像出来的。
还有糖吃到嘴里的甜味,酥饼掉在炕上的屑子!
难道,她真的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小时候?
那她从前的过往又算是什么?
生产时的痛苦又算是什么?
窦昭非常茫然不知所措。
徐道长在窦家抓住了一只狐狸精。
法源寺的图印方丈说她被怨鬼缠身,要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
娘娘庙的法林方太说她被小人诅咒,要点九九八十一天的长明灯才能消灾减难。
母亲和丁姨奶奶甚至背着祖父和父亲请了个跳大神的彭仙姑来家里折腾了一番,窦昭的病才渐渐好起来。
家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母亲丢下家中的琐事,整日整夜地守着她,又怕她寂寞,拨了四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丫鬟陪着她玩,还叫了金匠在家里给她打首饰,请了裁缝在家里做衣裳。窦昭屋里你来我往,比过年还热闹。
窦昭第一次享受这样放纵的宠溺,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母亲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寿姑乖,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想让香草陪你玩?”
自从窦昭屋里接二连三地出事,除了因为不嫌弃窦昭中邪,日夜衣不解带照顾窦昭的妥娘,其他的人全都换了,包括刚刚拨到她身边的香草。
窦昭摇头。
母亲想了想,倒了匣子珍珠在热炕上:“好不好看?给我们寿姑做件珍珠衫好不好?”
圆润的珍珠滴溜溜转地在炕上转,流光四溢。
窦昭捧起又撒落,珍珠滴滴答答如雨落。
她做了十五年的侯夫人,也没这样奢侈过。
母亲莞尔。
抱着她去法源寺还愿。
法源寺的图印方丈看见她两眼炯炯有神,劝说母亲为她康复捐资法源寺印一千本《法华经》:“这也是为四小姐祈福!”
母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道:“那就印二千本吧!”
图印方丈掩不住眉间的喜色,朝着母亲双手合十,请母亲到一旁的禅房选件开过光的法器。
母亲抱了窦昭前去。
窦昭选了件背隐白丝的玛瑙挂件。
母亲很高兴,由图印方太陪着观看法源寺刚刚破土动工不久的雁塔,并道:“要是全由我捐资,能不能让菩萨庇护寿姑从此平安清泰,福寿安康?”
“能,能,能!”图印方丈笑得见牙不见眼,“怎么不能?这雁塔原来就是为了像七奶奶这样积善之人祈福的。”
母亲被图印方丈迎到厢房喝茶,讨论怎样建雁塔。
窦昭站在庑廊下,望着大门洞开的大雄宝殿供奉的那金碧辉煌的释迦牟尼,心中涌起股莫名的激动。
她蹬蹬蹬地跑进了大雄宝殿,轻手轻脚地跪在了蒲墩上。
“菩萨,如果这只是黄粱一梦,我求您,让我在梦中永远不要醒来!”她虔诚地伏地,“如果这是前世今生,我求您,能让我安然奉养母亲至天假之年!”
菩萨微笑着俯视众生,安宁、静谧、慈爱、悲悯。
※※※※※
回到家中,丫鬟玉簪进来禀道:“南洼王家的奶奶过来探望四小姐!”
被母亲抱着的窦昭听着愣了愣。
南洼王家的奶奶,是指王映雪的嫂子吧!
说起来,她对王映雪的两个嫂子高氏和庞氏都不陌生。
高氏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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