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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竟自双双又闪开了。
君无忌第三次待将施出杀着时,猛可里大片剑光,齐头而落。俟到他举剑上撩时,忽似觉出有异,待将抽剑,却已“时不我予”。奇光乍现,李无心那一口出神入化的短剑,已自抵在了他的前心。随着对方抖动的剑身,一股冷锋透心直入,君无忌只觉得身上一冷,紧接着打了个哆嗦,眼前一阵发黑,便自人事不省地倒了下去。
风引铃动,便是那一系列悦耳风铃声,把他由梦境中惊醒。
向来很少作梦,但昨夜却作梦了。梦中景象,极是清晰。他竟然梦见了自幼即已失散的母亲,以至于这一霎分明已经醒转,却贪婪着犹自舍不得睁开双眼,情愿陶醉在有母亲存在、关爱呵护的梦幻之中……
母亲的手,曾由他冰冷的面颊上轻轻抚过,以至于,这一霎,他的半边脸兀自留有余温……
梦里的母亲,仍然是孩提所见的美丽,只是鬓边多了几茎白发,眼角微微有几道缝纹,除此之外,竟是一些儿也没有改变。
她说:“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然后落下了眼泪,说:“原谅妈妈,妈妈竟以为你死了!”说了这几句话,就把他紧紧地拥抱怀里,直到湿濡濡的眼泪,渗透了他的衣服,直浸胸肌,冰凉一片,才使他悚然为之一惊。接下来便是那叮叮的悦耳风铃声,把他由梦中唤醒。
三十
美丽的梦,一晌贪欢……都将为残酷的现实所取代,尽管他是多么地不心甘情愿。
除了持续不断的细微风铃,传自瓦面飞檐,还能听到的便是颇有韵致和谐的水响声,一次次拍向岸边,一声声破碎流离。便是这若有所闻的断续水响声,把他由睡梦里拉进到此刻的现实。
此刻,天还没亮,却似已有了几许微曦的曙意。尤其是处身在山峰高楼之上,天亮、天黑,都较平地早有感触,虽然同属于黑暗,晨曦之前与黄昏偏后,却是大有区别,你可以透过长窗,眺向淡淡泼墨的长空,借助于灿烂星群所标示的不同位置,而有所判知。另外,“潮”和“汐”的水响声,也大有不同……这些也许对于久置人群的都市俗人,是不易察觉的,但是对于一个酷爱自然、长久乐于与大自然共处的人来说,却是不容混淆,泾渭分明。
几乎在开始的一瞥间,君无忌便己认出了那一颗特别明亮的“紫微”星座,耳中再听见颇似凌乱的断续浪潮声,便已知道天将破晓。
当大幅的织锦缎湘幔陈现眼前时,他甚至于也已明确地知道,自己此刻处身哪里——翠湖一品!毫无疑问,自己是被囚禁在李无心所下榻的名湖翠楼之中了。
这个突然的发现,使得君无忌为之怦然一惊,蓦地翻身坐起,黄铜架床咯吱吱一阵乱响,猛可里触及到屋角长盏的一点灯光,以及盘座于椅上的那个长发少女——沈瑶仙时,他几乎惊讶地呆住了。
“你醒了?”沈瑶仙用着惯常的微笑,静静地打量着他。接着离座站起,施施然步向长窗,隔着一道朱栏,向外眺望了一下,“天快亮了。”轻轻叹息一声,她才缓缓回过身来,向君无忌望着:“你做梦了?”
君无忌为她恬静而从容的姿态所迷惑,不觉茫然地点了一下头。
“梦见了你的母亲?”
君无忌又点了一下头,眼睛里顿时现出了惊讶。
“你是奇怪我怎么知道?”沈瑶仙眨动了一下明亮的眼睛,笑了笑说:“妈妈,妈妈……少说叫了有十几遍,而且你还哭了。”
“……”君无忌颇似腼腆地由床上站起来,才自发觉到自己长衣未褪,甚至于脚上的鞋也未脱,就这样倒在床上睡着了。而沈瑶仙却厮守一旁,坐在椅子上……这里既是李无心所下榻的“翠湖一品”,又算是怎么回事?简直是糊涂了,一点也想不明白。
偏偏沈瑶仙不急不躁地显得好涵养,多少也有无可奈何的那种样子,“请原谅我心里的奇怪……我还听见你断断续续地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
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自然地注视着他,唇角轻启,现着笑靥,却也有几分执著,不容他的词遁与随便搪塞。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想到这些,对于眼前处境并无只字交代,君无忌忍住心里的奇怪,默默地看着她,倒要看她说些什么。
“姜飞花,”沈瑶仙挑了一下眉毛,微笑道:“好美的名字,她又是谁?”
君无忌登时吃了一惊。这是她母亲的名字,原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是上次夜探禁宫,由朱棣皇帝亲口说出,那一霎他万分惊诧,便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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