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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烨,很英俊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很有修养的气质,只是那种修养是远离他的世界的,那是一种高雅中透着冷漠的拒人千里。
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高祈很不喜欢,尤其这个让他觉得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男人,明明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他。
“我听到你评价我的画了。”他开门见山的对谢烨说道。
谢烨淡淡的笑下,没有否认,虽然,如果他知道作者就在旁边,不会如此直接的评价一幅作品。
但既然这个男孩听到了,他也没有什么辩解的必要,其实,他对这幅画的欣赏远高于批评。
“你说的没有错,我没有学过画,完全凭热情画自己想画的东西,我的画,明显是达不到您的品味的,这幅画刚刚被老板撤下来,我正是要把它取回去,所以,它不会再障你的眼,我也不会把这幅画出售给任何人,即使是不好的作品,也是我的心血,我尊重它,希望你也能尊重它,这店里还有很多昂贵的,符合您身份地位的东西,相信,你有了它们,就可以亲脚‘登’上大雅之堂。”
高祈知道自己刻薄,他刻意强调亲脚登上,对一个残疾人。
不过,是他的自尊心被伤在先。
没有理会谢烨,更没有理会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钟平,高祈从旁边地上拿起工具,三下两下就把画框启开,拿过一个空画筒,他把这幅油画卷好放进去,径直推门离开。
高祈来去像一阵风,谢烨一直凝视着他的背景直到消失。
等到他再回过头,老板笑的很尴尬,“年轻人,气盛听不得批评。”
他重新又把《秋田》搬到谢烨眼前,“您要看看这幅画吗?”
谢烨看着秋田,忽然感觉,这幅画除了至臻完美的笔法,还有什么呢?没有风格,也没有灵性。
它完全不具备刚才那幅红的艳烈的作品那种压抑中透露出希望的浓郁的感染和生命力。
他又转过头看着高祈早就消失的方向,这个男孩子,很与众不同。
谢烨淡淡的笑一下。
第6章
(六)
“做多了,做伤了。”高祈面无表情的解释。
那是个私人会所性质的俱乐部,高祈以前也去过几次,比美杜莎更高级,但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禽兽和衣冠禽兽的区别。
楼上一个很大的包房,高祈和一群打扮的风情万种的男女一起走进去,没人注意到他最好。
包房里的客人不过五六个,叫了这么多陪酒的,好大的排场,谱越大的人,越难伺候,这道理,他们都懂,但是,伺候好了,油水也更多。
划拳,唱歌,高祈陪着的男人,搂着他喝酒,居然很年轻,看起来不到三十岁,长的也不丑,都叫他三公子,只是一双眼睛犀利的像能把人看穿。
卖笑的,就是要让买他们的人笑,每个都很卖力,TOMY连美杜莎的表演都推了,伴着音乐来了一段妖娆的劲舞,气氛果然渐渐HIGH起来。
高祈也在笑,是职业的面部肌肉动作,但他觉得那个三公子似乎能看穿他的笑容,不过,他不觉得什么人会对一个MB有真正的兴趣,爱盯着他看就盯着,给人干都不怕,他什么时候怕过人看他。
但大家似乎还在等人,果不其然,一轮洋酒喝完,包房的门被推开,俱乐部的经理亲自开了门,把一位客人让进来。
准确的说,不是一位客人,是坐在轮椅上的一位客人和后面推着他的另外一个男人。
高祈从酒杯上抬起头,看到那个的瞬间,愣住了。
竟然是那个人,在东逸批评他画的那个瘫痪的男人。
包房里的客人都站起来,卖笑的自然也都附合着站起来,看来是做东的一个中年男人,走过去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握手,在这种场合这么正式,实在是很好笑。
那男人今天比那天高祈见到穿的随便了些,但给人的感觉还是衣冠楚楚,他听到他们都跟他打招呼叫“谢先生”。
高祈坐下,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尽,真是冤家路罕,但愿穿着这样的紧身衣,头发用摩丝打理成时尚的样子,这个谢先生认不出来他最好。
但谢烨偏偏在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高祈,不但看到了,而且,认出来了。
尽管跟那天的男孩看起来判若两人,但是,高祈的长相,实在让他没有低调不被认出来的可能。
这样的应酬,是他平生厌恶之最,可是,这笔生意很大,父亲一定要他亲自出面以表示重视,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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