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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去呢?要么,我还是先看看我包里还够不够,能不能凑得齐,估计不行……”
说着,一边把手伸到自己的兜里开始掏钱,数着一堆零钞,一边侧身依靠在椅背上,转身继续说:“哥们,你这回准备回来多久呢?你说你爸妈看到你——哎,哥们,真不好意思,凑了半天就只有八块五,还是得去换。”
赵爱国把手伸出去说:“你把零钞给我吧,其他的不用找了。”
司机把零钞递给赵爱国说:“嘿,哥们,怎么能不找呢?不就是去换一下,耽误不了多少事的,你说你都到家门口了,也不忙在这一时……“
赵爱国果断起身,推门出去,“啪”的一声甩上门,把司机“还要找你十三块八呢!”的吼声关在了车里。
赵爱国从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行李,背上往厂区宿舍楼里走。
文新农副食品加工厂是在城乡结合部的郊区,厂区还是七八十年代的模样,一栋栋的红砖瓦房,绿漆的木头门窗,颜色都剥落了,比记忆中显得更加的陈旧破落。
穿过厂区就是宿舍区,同样是七八十年代红砖砌成的建筑,四五层的楼房,前后几栋楼,没有任何的小区规划。那时候的房子还不像现在这样寸土寸金,楼间距比现在新的小区大。
赵爱国转到回家的路上,两栋楼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水泥路,路右边是前面那栋楼的后面,违章搭了一间小屋,右边是踩得夯实的泥地。
泥地中央还用破木板围了一块起来,里面圈养着几只鸡,单元楼门口坐着好些老太太,一边干着手中的活计,一边闲话龙门阵。
那些老太太看到赵爱国,都扭过脸来盯着他看,就见一胖墩墩的老太太惊叫一声,原来是赵爱国他妈冲了出来,一把握着赵爱国的胳膊,一叠连声的说:“爱国,今天你回来咋不跟家里说一声呢,一个人就悄莫兮兮的回来了。”
老太太乐得嘴巴都何不拢了,拉着儿子的手说:“累坏了吧?赶紧进屋吧。你这孩子,你爸还在工厂了,要他知道了,该多高兴啊。快把行李放下来,我来拿。” 老太太手忙脚乱地就要拖赵爱国背上的背包。
“妈,我不累,我自己来。”赵爱国赶紧侧过身子,让开母亲的手。
“你说你带什么东西这么多呢,看着就怪沉的。”赵大妈絮絮叨叨地拉着赵爱国往楼门里走,其他坐在一起的聊天的老太太纷纷招呼:“赵婶子,你家爱国回来啦。”
赵大妈应答着,又让赵爱国招呼这些街坊邻居,收起刚刚坐过的小马扎,端起地上刚开始削的土豆,高高兴兴地和儿子回家。
赵爱国家住在一楼,五十六平米的房子,硬是做成了三室一厅,真跟豆腐块似的。
赵爱国他爸是农村出来的,又是个非常老实巴交的个性,一直到近三十岁才结的婚,还是娶得乡下同村经常照顾他爸妈的一寡妇。
农村出来还在城市里吃商品粮的,本来是多惹人羡慕的呀,这下好了,一时间成了村里的笑话。气的赵爱国他奶奶好几年没让他进家门,直到赵爱国他爷爷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伤了脊柱,瘫痪在床,才在他爸的劝说下,好说歹说的一起进了城。
赵爱国见到爷爷奶奶的时候都已经五六岁了。他奶奶本来就心眼小,加上心理又不平衡,经常找他妈的麻烦。好在他妈心肠好,又天生一个乐天派,是个能容人的人,半点不跟他奶奶计较,还是乐呵呵的,该干嘛干嘛。
后来他奶奶身体不好了,他妈端屎端尿的侍候两个老人,没有半点怨言,他奶奶这才觉得这个媳妇的好,后悔亏待了这个媳妇。后来奶奶去了,就由他妈一个人照顾着他爷爷。
赵爱国一进门,就闻到一股中药的气味,他爷爷长年都喝中药。
客厅还是老样子,半新不旧的老式电视柜,坐的都有些塌了的双人沙发,铺着洗白了的沙发巾。电视没放在电视柜上——放到他爷爷的房间里了。
赵大妈帮着打开儿子的卧室,只有七八平米的小间。硬板的单人木床,靠墙放着,床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只留下床板堆了些杂物。一个小衣柜,一张小书桌,里面就放的满满当当,两个人在里面都转过不身。
赵爱国他妈让他把大包先放在地上,赵大妈把床上的杂物都收拾起来,放到一边的书桌上,又从衣柜里拿出两床棉被,一床垫在下面,铺上绚丽的兰花花的毯子,一床是已经装上了被套,和毯子刚好是一套,显然是特地去买的新的,不过他妈的欣赏水平在那儿呢,赵爱国看得不由抽了抽嘴角。
他妈就一边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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