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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的,他就像是神一样,无所不能。老师对我很好,他至于我来说,比真正的父亲还要更像父亲。”
“我那个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有分开的一天。但是我一天天的长大,也一天比一天更清楚的认识到,老师是一个纸人。他很强大,但他并非我小时候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他也有他的无奈和无法做到的事情。比如,他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对纸人的歧视,不能改变他同族的命运,他也不能让改变像我父母那样被纸人挤掉工作的命运,不能改变像我这样的孩子被遗弃的命运。”
“老师希望我能够尽全力帮助那些被歧视被压榨的纸人,他希望等我的声音足够大的那一天能够站出来为纸人说话,为此他愿意全力支持我站到一个更高的位置。”秋山忆回忆着,情绪在他眼睛里沉淀,就好像滴入净水的墨汁慢慢沉到笔洗底部,“但是我告诉他,我办不到。这个世界的力量太过于庞大,人们的思想惯性也过于强大,我只是一个人,抵抗不住这股洪流。更重要的是,要我为那些曾经让我沦为一个弃儿的纸人们说话,我做不到。”
“老师走了,我知道他很伤心。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他。有时候,我知道他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但是我一直都没有看见他——他不愿意让我看见他。”
秋山忆抬起眼睛,老迈的眼睛灼灼发光:“有一天我得到消息,知道他在W市落脚安居了居然有十年,便立刻派夏尔却查探。夏尔说他身边带着一个纸人小孩,说是出生没多久就捡回来,一直呆在身边养着,很珍惜很宝贝。他还让这个孩子叫他爸爸,甚至给他找了个妈妈。他们像真正的三口之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我很羡慕。”
“不过我这次我没有去找他。我想有了这个孩子,老师更不可能愿意见到我了。直到后来,夏尔告诉我,老师又失踪了,这个孩子被追踪老师的人杀死。”秋山忆笑了笑,“其实我是怀疑的。老师怎么会让他养了十六年的孩子就这么轻易死掉呢?不过夏尔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没有追究下去。”
“所以,你应该叫简墨,不是叫谢首,是么?”
秋山忆的办公室门打开了。
夏尔,霍文,约翰都立刻站了起来,他们心不在焉地在这里东一句西一句聊了许久,为的就等这一刻。三人看见那个少年面色冷淡地走了出来,秋山忆笑着对他说了一句什么。少年垂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秋山忆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眼神悠远。他对走过来的夏尔和霍文说:“以后见到他,要叫师叔。”
第92章 云片糕
从造纸师联盟出来后;简墨没有同7801班的学生一起离开;而是叫简要单独来接他。因为愿意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一直忍着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望着窗外的风景;简墨不能不承认今天秋山忆告诉他的事情对他没有触动,他的愤怒在最初的不满后慢慢冷静下来:换位思考一下;他爸只是在担心自己会学秋山忆一样,于是干脆赶在这种可能发生前先把他给抛弃了。他爸不想亲眼看见他重蹈秋山忆的覆辙。
走下车,进入唐宋里,简墨疲倦无比地往沙发上一躺。
简要声音如同往常一样在耳旁地响起:‘少爷,吃点东西吧。”
简墨的目光落在简要的身上,虽然简要的笑容舒展得好像春天的树叶;但是眼底的忧虑到底掩盖不住。
虽然简要一次都没有提,可是这么几天自己的烦恼;简要应该都看在眼中。自己纠结着的问题,实际上也是牵扯到了简要。可他儿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担心如果自己最后选择了站在原人这边,会不会担心自己会放弃他?会不会伤心难过……简墨觉得自己可以稍稍理解一些他爸的心情:当年他爸是不是就掩藏着自己内心对可能被放弃的忐忑不安,一边为着李青偃的喜怒哀乐担忧操心;一面为秋山忆的选择而寒心难过,一面却不忍苛责亲手养大的孩子最终选择放手。
简要被自家造父以紧迫盯人的方式盯着看了整整一分钟,不由得发问:“少爷,你——”
这时简墨站了起来,一步走到简要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柔软的头发一入手,简墨恍然发觉自己好像好久没有摸过儿子的脑袋,想起简要初诞生时总是层出不穷地搬出各种理由让自己关心他——什么时候,简要几乎不再说这种话了。
儿子长大了。
简墨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失落的感觉,但很快又自嘲道:简要不还在他的身边吗,而且会一直一直在他的身边。他不是李青偃,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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