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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借口,明目张胆地到处捣乱、惹祸,搅得一个地方上鸡犬不宁,城里的革命群众见了他们,没有一个不相骂的。
“春风战斗团”的性质,有几分近似于历史上盘据在英国雾都伦敦的“童党”成员年龄普遍偏低,并且都对社会具有一定的危害性质。最后这伙“春风战斗团”在城里混不下去了,于是便成群结队地流蹿到“黑屋”附近,先后与地痞们打了几场群架,虽然吃了不小的亏,但所谓“不打不成交”最后双方竟奇迹般地达成了谅解和共识,经过反复谈判磋商,终于明确划分出各自的地盘,混乱的局面暂时稳定了下来。
司马灰在“春风战斗团”中,有个最要好的朋友,名叫罗大海,也是一身英武气质,其父罗万山在是个从军队转业到地方法院工作的干部,后来由于工作调动,举家从东北迁到湖南,砸烂工检法的时候,罗万山被押去蹲了牛棚。剩下罗大海举目无亲,只得混迹街头,这小子仗着体格魁梧,相貌堂堂,身高和体力都超出同龄人许多,又爱管闲事,专要打抱不平,所以在同伙中很有号召力。只是他小时候在东北把嘴冻坏了,造成说起话来口齿不太清楚,可偏偏话多,因此上得了个绰号“罗大舌头”由于司马灰自幼拜过“文武先生”学了些绿林本事在身,他不仅身手敏捷利落,胆色出众,而且能言善道,又懂得解放前那套江湖辞令,知道“行帮各派,义气为先”占据在黑屋地区的市井之徒中,有不少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只有司马灰才能与他们搭得上话。所以司马灰和罗大海就成了“春风团”的首领,带领着数以百计的少年男女,整天在废墟铁道旁呼啸来去,席卷城郊,犹如一股骤起的飓风。
“春风团”虽然与“黑屋帮”商量好了以铁道为界,互不相侵,但罗大海等人的生存问题,并未就此得以解决,他们自居身份,绝不甘心去铁路上拾煤渣,或是从事下等的体力劳动。幸好司马灰心眼多,脑子来得快,还是由他想了个点子,他让众人将家里剩下的家式都搬回来,纳入棚屋临建,以此作为活动的据点,并且让年纪小的孩子们利用家庭背景之便,回到各自所属的机关食堂“顺手牵羊”这是个苦肉计,即使被人发现了也不要紧,因为派出去的都是十来岁的孩子,工作人员又大都与其父母是相识的同事,谁也不能忍心去抓他们,多半还会把自己打来的饭菜分给这些小孩。
如此试了几天,各个食堂果然都肯把剩饭留给这些孩子,司马灰见此计可行,就在破墙根里搭了几个炉灶,并偷来几口大锅,食物不够的时候就再加些烂菜叶子,干的上屉蒸,稀的下锅煮,混成大杂烩,因为里边包括了诸多食堂不同口味的残羹剩饭,炖热了之后倒也香气四溢,所以美其名日“六国饭店”不过司马灰等人可不想吃这种东西,而是转卖给铁道另一边的“黑屋帮”那些人都是常年累月从事着极其繁重的体力劳动,肚子里没什么油水,而且这辈子从来就没吃过机关大院食堂,看见“六国饭店”的锅子里食物丰富,漂着一层油花,远比自己的伙食强过许多,便肯纷纷掏腰包买上一大碗,连干带稀吃得就别提有多香了,没钱的则用东西作为交换,司马灰发明的“六国饭店”每天都要卖个锅底朝天,供不应求。
他们的这一举动,极大缓解了铁道分界线两侧的相互敌视情绪,而且也得以获取利润囤积物资,维持自己这伙人的生活所需。
如此过完了整个春天,白昼越来越长,转眼间就进入了酷暑季节。这些日子以来,始终没有降雨,骄阳似火,风干物燥。快到中午的时候,也是黑屋地区一天里最清静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去干活挣饭了,只有几个女孩子,在忙碌着拾柴烧水,准备煮些昨天的剩饭,给留下来的人吃。
当天早上,罗大海在野地中布下绳套,套到了一头拱地乱撞的半大野猪,带回黑屋里宰了,开膛扒皮,收拾了下水,全都血淋淋地用钩子钓住,剁下来的猪头顺手扔在了木板子上,准备晚上烧锅肉给大伙改善伙食,等中午忙活完了,就坐在木棚前的青石板上歇息乘凉。
这会儿“罗大舌头”早已热得汗流浃背,但仍然歪扣着一顶抢来的破军帽舍不得摘下来,嘴里叼着跟烟卷,一边抽烟一边对司马灰夸夸其谈,话题无非就是等他爹官复原职重新参加工作之后,他是要如何收拾当初给他老罗家帖大字报的那些杂碎。
司马灰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经历的坎坷已不算少,使得他对社会的逆反心理格外严重,对此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只是顺口答音,跟罗大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
正这时,就见由打路口走来一个老头。司马灰耳目敏锐,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躲不开他,稍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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